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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阿琯,別妄想啦,沒瞧見她黏大哥黏那麼緊,她是不可能看上你這毛頭小子的。」任飛的勸說讓秦琯兒感到啼笑皆非。「況且那種女子哪是你惹得起的,少沾為妙,她真的不適合你。」

  「那她就適合冷天鷹?」秦琯兒語中那不自覺的酸味,更是讓任飛誤解了。

  「那不一樣嘛,大哥歷練豐富,肯定看得清楚,而你還小沒什麼經驗,難免會不禁美色。」瞧這情形,阿琯這小子該不會吃起大哥的醋吧?

  「經驗?啥經驗?瞧你說得像是你多有經驗似的。」秦珀兒不耐的睨著任飛。她可不管什麼經不經驗的,只是丁水柔怎麼可以適合冷天鷹呢?

  「多有經驗是不敢說啦,但比你有經驗是一定的。」任飛神情驕傲的抬高下巴,睨著秦琯兒。

  兩人就這麼互瞪著,渾然不知有道厲光正朝他們掃射過來。

  冷天鷹看著任飛和秦瑁兒在那打罵逗笑,心中不禁產生一絲妒意,這陌名的感覺讓他心中一震,為了抑制這感覺,他竟不自覺地將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緊。

  「冷爺,怎麼了?」丁水柔輕撫著他的胸膛,抬頭輕聲問道。什麼事讓他突然全身繃緊呢?

  一語驚醒了冷天鷹,他低頭一看,只見丁水柔嬌笑盈盈的瞅著他。

  「冷爺,奴家敬您一杯。」丁水柔一飲而盡,接著作勢偎入冷天鷹的懷裡,似是有點不勝酒力的嬌喘著。

  她是紅袖樓裡最有名的美人,才色兼具,眾人爭相邀約只為一睹佳人丰采,而其中更不乏王公貴族,但她卻獨鍾情于冷天鷹。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花開得再好,終有凋零的一天,自己若是跟了那些達官貴人,終究也只是個寵妾罷了,一旦年老色衰,難保不會遭人嫌棄。而跟了冷天鷹,那便是飛鷹堡的女主人,她知道冷天鷹若娶了她,便不會始亂終棄,他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更是個好看的男人,雖然稍稍冷酷了點。這般男人中的男人,她當然不會放過,也因此她總會製造些機會來飛鷹堡,以便親近冷天鷹。

  「各位,咱們舉杯敬堡主。」席下一名大漢舉杯說道。

  聞言,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下。

  「咳咳……」秦琯兒嗆咳著,她不曉得這酒這麼難喝又嗆人,真不懂爺爺和邵叔他們為何老愛小酌幾杯。

  任飛見狀卻在一旁拍桌大笑。

  「你,咳咳……笑夠沒?」伸手拿起杯子往任飛擲去。

  「喲唷!誰?是誰丟的?」一個略為粗嘎的嗓門大吼道。

  正飲酒作樂的眾人霎時停下動作,原本鬧哄哄的廳堂頓時鴉雀無聲。秦琯兒咬緊唇正準備硬著頭皮站出來道歉時,只見任飛又捧腹大笑了起來,這下子眾人全瞪向任飛。

  「各位,沒事沒事!魯叔,不好意思,那杯子是我不小心滑了手。」

  看他癲笑成那樣,還真是有點醉了。魯天足揮揮手,無所謂的繼續喝酒吃肉,於是大夥又開始沉浸在歡樂中。

  秦琯兒見狀暗籲了口氣,但已無興致再待在這兒。瞥了首位的冷天鷹和他懷中的丁水柔一眼,她毅然決定離席,悄然走回自己的住所。

  秦琯兒因酒而微醺著,嘴裡不斷叨念著:「該死的冷天鷹,大笨蛋!」

  她步伐輕飄飄地,踩著柔和的月光慢慢的踱回住處。

  黑暗中,大院十分靜寂,樹影隨風搖擺著,令人心生寒意。沁涼的夜風吹來,令秦琯兒不禁打了個哆嗦。以往一個人住這兒並不覺得害怕,怎麼現在心中竟有些毛毛的。

  今晚是怎麼了?莫非是那杯酒的原因?

  她忙進屋內點燈,頭依然有些發脹。她平日偶爾會翻閱班大天的醫書,依稀記得其中有提到「茱萸草」可治頭痛,於是起身走向藥房。

  飛鷹堡眾人若有任何大小病痛皆由班大夫診治;班大夫于兩年前來到飛鷹堡,他自己種草藥、研製藥材、配製藥方,也因此這間藥房的規模可不輸城裡的藥鋪。

  秦琯兒一進藥房不禁皺起眉。屋內四周皆是高高的藥櫃,一格一格的抽屜中放置著各式不同的藥材,她要從何找起呢?

  她提高油燈,一一找尋抽屜上的名稱,沒一會她就發現茱萸草在最上方的小抽屜櫃。

  她環顧四周,發現有個腳踏梯斜靠在牆角,她將油燈掛在藥櫃的吊勾上,把腳踏梯擺好,爬上去拉開小抽屜,正想拿些茱萸車,卻發現有個影子朝她的方向移過來。

  她驚得張大了口,卻叫不出聲音,想轉身一探,手腳卻又不聽使喚無法動彈,一個不巧,她全身往後栽倒,眼看就要落地,卻在半途旋轉了一闌下——「你有沒有怎樣?」一個焦急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秦琯兒這才從驚嚇中回過神,發現自己正躺靠在一個寬闊的懷抱裡。

  這聲音是身後的人發出的,還好是人!

  咦?這聲音——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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