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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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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女人真不要臉!」 全場因為這名陌生女子的闖入與指控,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那名女子激動地繼續控訴道: 「上回才勾搭上賀旭集團的少東,把人家的父子關係搞得烏煙瘴氣,那個賀少東還差點就被他老爸踢出賀旭集團大門,你自己卻拿了大筆錢的問人,半點事都沒有,現在又和霍氏企業攀上關係,簡直無恥!」 現場一片議論紛紛。 「你很吵耶!」 與那名女子相比,何彩芹倒是表現得十分冷靜沉著,她緩緩地吐出這麼一句,旋即轉身離去,為自己空了的酒杯再添上滿滿的酒液。 「你這樣一天到晚勾引男人,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那名女子仍不死心地指控道。 全場賓客的視線都盯在何彩芹身上,瞧瞧這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如何應付這樣尷尬難堪的場面。 「說到報應,你大概就是我的報應了吧?如果你這樣罵一罵可以感覺舒服一點的話,那你就儘管罵好了,我是不介意啦!反正這場子實在太冷了,你想要充當鬧場公主來炒熱氣氛當然是最好不過。」語畢,何彩芹毫不在意地啜了一口酒。 「你……搶了別人的男人還這麼囂張!我跟你拼了!」女子掄起拳頭朝何彩芹撲了遇去。 何彩芹並沒有刻意閃躲,挨了好幾個拳頭,也不見她有任何痛苦的表情,還是一徑地笑得甜美。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究竟我是搶了誰才會平白挨打?」她可不想幫別人背黑鍋,說不定這個女人是找錯人算賬了。若真是如此,她鐵定會狠狠還擊她幾拳。開玩笑,她何彩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悶虧。 「何斐欽這個名字你不陌生吧?」女人揮拳揮得氣喘如牛、汗如雨下,顯然平日是個柔順的女子,撒潑發狠並非她的本性。 何彩芹歪著頭,想了想。「原來是那個姓何的傢伙呀!」她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名女子身上。「你不是何太太。」 她認得何太太的模樣,與眼前這個女人沒一處相像。嘿,搞不好這女人跟她是同一掛的都是給人包養的黑市情婦。 被何彩芹這麼一揭穿,眼前這名女子像鬥敗的喪家之犬般,整個人攤坐在地上,抽噎了起來。 「都是因為你,他才會離開我,他說你活潑率真,他受夠了我對他的溫柔順從。我知道一切都只是藉口罷了,男人總是認為沒嘗過的最是新鮮有趣,我相信他對你的興趣不會持續太久……」 「的確沒有太久,兩個月就玩完了。」一旦何彩芹發現那個男人用錢極其小器苛刻,她便立刻抽腿走人。 「就算你後來離開了他,他卻沒有再回來我身邊,是你不好,你根本不喜歡他,卻硬要搶走他……」可是她那麼在乎他,他卻毫不留情地拋棄她。 「你還不懂嗎?就算我沒搶走他,也會有別的女人去搶,誰叫他有幾個臭錢,又不肯安分地忠於一個女人?」 看見這個可憐執著的女人還在哭泣哀悼逝去的愛情,何彩芹忽地沖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巴掌。 真是受夠了! 這女人的腦袋怎麼這麼不開竅!死命要對一個不值得付出感情的壞男人奉獻一切,這樣下去只是害了自己罷了。女人最可貴的青春,不該執意埋葬在一個不懂得珍惜的男人身上。 她該好好愛自己多一些,然後才有可能會遇見一個真正懂得珍惜她的人。 「真是白挨了你一頓打,要不是看你可憐,我早就連本帶利跟你討回來了。好了,你要自己乖乖走出去,還是要我叫人把你架出去?」何彩芹覺得自己這一頓打真是挨得太冤了,為一個壞男人的花心背黑鍋,她實在覺得不甘心。 哭泣的女人最後還是乖乖地離場,留下全場看好戲的賓客發出遺憾的歎息。 好像覺得何彩芹不該這樣輕易就度過難關,他們總希望這個不知廉恥沒有道德的壞女人能夠得到一些報應。 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塵,何彩芹不顧眾人的眼光,轉身朝後堂的盥洗室走去。她的腹部挨了幾拳,有些吃痛,不曉得是不是瘀青了。 沒想到霍靖亞已經早一步守在長廊的盡頭截住她的去路。 「讓開!」何彩芹因說話的語氣加重而觸動腹部的疼痛,她的眉頭不禁擰了一下。 「為什麼不還手?」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會吃虧的人。 「搶了別人的東西,是該挨人家的打,我沒話說。」這種情形不是第一次發生,她一向不還手,讓那些無辜被背叛的女人發洩個痛快。 「知道自己的行為不應該,那又為何一再重蹈覆轍?」如果連她自己都不認同自己的所作所為,為何她仍甘心一再淪為男人的玩物? 她的唇畔揚起了一抹笑。「我得生活啊!沒念什麼書,沒顯赫的家世背景,腦袋又不靈光,我誰也不能依靠,只有靠我自己。」 「你可以找到一份正當的工作,如果你真的願意的話。」 「對,一份正當的工作。」她唇畔的那抹笑不無諷刺的意味。「吃不飽,但也餓不死。我不想要過這種日子,我要變得富有,無論用什麼方法,我都要變成有錢人。」這是她自小就許下的心願。 只要有錢,什麼都能得到。有了錢,連爸爸都能買到。何彩芹永遠記得小時候母親曾經這樣對她說過的話。 雖然現在的她知道金錢並非萬能,錢不能為她買到一個父親,但儘管如此,她還是想盡可能地賺到更多的錢,因為她什麼也不相信,她不信什麼愛情、親情或是友情,唯有金錢能夠為她帶來安全感。 「真可憐,原來你的思想這樣偏激貧乏,難怪你會讓自己變得這樣墮落。」 「即便如此,那也不幹你的事。請你讓開,我得檢查一下傷口。」她的手按著腹部,感覺疼痛的部位愈來愈灼熱。「你受傷了?」 怪了,他的語氣不大對勁,竟夾雜著一絲擔憂。他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他這麼關心起她來了? 「沒事,可能有點瘀青。」 「你得上醫院。」瞧她臉色白得像張紙似的,不行不行,他得趕緊送她到醫院。 她揮開他的攙扶。「幹嘛大驚小怪,當我是病西施?拜託,我又不是你那嬌生慣養的妹妹,斷個一兩根肋骨我都不可能會昏倒的,你少緊張兮兮了。」 「你去哪?」 「回大廳去啊!那些客人鐵定嘴上都沒閑著,現在正如火如荼地談論著我的醜事,我要再不回去讓那些人閉嘴的話,我看我連耳根都會痛了。」 望著何彩芹挺直了背掉轉回頭,重新迎向大廳裡那些議論紛紛的賓客時,一股欽佩感湧上了霍靖亞的心頭。 這女人很不簡單。他如此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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