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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你說,你現下打算想要做什麼?」她萬般戒備地瞪著他,見他探出手往她的腰肢一掐。

  「啊!淫魔,你到底想要怎樣?你別以為送我香粉和金步搖,便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我可是乖得很,儘管踏出濱東樓,我沒踏出府外,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玨凰,她可以幫我作證,你……啊啊,你放開我。」

  「住嘴。」他微惱地出口斥喝。

  傅廷鳳委屈地閉上嘴,乖乖地任由他將她給抱上床榻,眼見他解開系在兩旁的羅幔,緩緩地倒回床上,對她探了魔掌過來。

  咦?就這樣?只是將她摟進懷裡?

  她疑惑地自他懷裡偷瞄他閉眼欲眠的模樣,眉頭揪得死緊。

  真的只是要她一塊兒入睡?這怎麼可能?連日來,除了癸水來潮,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怎麼如今卻……

  看著他濃密的長睫,聽著他均勻的心跳,好似睡得極為香甜,她反而一點睡意都沒有,渾身戒備森嚴,就連寒毛都微微豎起,壓根兒不敢輕敵,就怕這是他的迂回戰術。

  肯定是這樣,說不定他就是在等她鬆懈,以便率軍壓境。

  哼!她才不會笨得上當,絕不會讓他有機可乘!

  絕不讓他有機可乘?

  她分明是傻子……她張眼直到天亮,只在他起身離開時微閉一下眼,待他一離開,她便一頭霧水地瞪著無人的床邊。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只是睡了一夜,天一亮便起身離去?

  這不是他的個性,實在不像是他會做的事!他有什麼企圖,他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唔!她想得頭好痛啊!

  可惡,害她像個傻子張眼到天亮,可他一走,她又不能繼續窩在床上補眠,只因她昨兒個已經差人跟米弰傳話,要他今日到府裡一會。

  要不是為了等米弰,她老早就窩回床裡睡個飽覺。

  可那混蛋,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沒見到他的人影……很好,待會兒若是見著他,非給他一頓罵。

  傅廷鳳軟趴趴地癱在亭子石桌上,粉頰貼著石桌,感覺陣陣寒意沁透心底,再加上迎面吹來的風,感覺暑氣不再啃蝕著她,直覺得一夜未眠的困意襲來,令她昏昏欲睡。

  「大小姐。」

  「嗄?」傅廷鳳驀地自夢的邊緣抽回,睡眼惺忪地看著身旁的男人。 「米弰?」

  「大小姐怎麼如此好心情,在這兒小睡?」米弰勾出招牌萬人迷的笑,緩緩地在她身旁落座。

  「哼。」傅廷鳳冷哼幾聲,不雅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才又道:「是你遲來,等得我都快要睡著了。」

  虧他還敢說,明明要他晌午時分到臧府,也不瞧瞧現在都已經是午後三刻了,讓她這主子枯等這麼久,該扣他薪餉。

  「有事纏住,一時之間走不開。」米弭不怎麼在意,逕自勾著笑,倒了杯茶。「倒是大小姐怎麼不上茶樓等我,反要我到府裡走一趟,還要我偷偷摸摸地翻牆而入,這實在是有些……不妥吧。」

  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見,會以為他們在私會,這姦夫淫婦的罪名可重了。

  「說的也是。」說不準這附近也有那人的眼線,傅廷鳳四周探了一下,隨即起身。「走,到裡頭。」

  「到裡頭?」米弰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那不是更糟嗎?光是待在這亭子裡,他都認為避不了嫌,更遑論要走到樓裡?天啊!她到底有沒有聽懂他說了什麼?

  「對啊,快點!」傅廷鳳招了招手,便走進裡頭的花廳。

  米弰搔了搔頭,猶豫一會兒,還是乖乖地跟她走進花廳裡。「小姐,我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妥。」

  「什麼妥不妥?你以為我找你幹什麼?」她沒好氣地啐他一口,又道:「我是要問你,最近廠子裡有沒有什麼問題。」

  「說是問題,大抵上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是……」

  「桐景街出了問題?」

  「你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她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是我這陣子走不開,要不我早就去探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倒是你,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為何桐景街的織戶出了問題,你卻擱了這麼久?」

  「這事兒沒得談,只能等。」米弭不禁歎了口氣,見她眯起眼瞪著自己,他才解釋道:「天曉得最近到底是怎樣的好日子,織戶裡有幾戶人家的女兒出閣,然而誰不出閣,偏是手最巧的那幾個;就因為她們出閣,工作也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已經再找其它織戶,再要廠裡的人多分擔一些,盡可能地趕。」

  「出嫁?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那時你正巧也要出閣,我便沒和你提起。」

  「是這樣子……」真是如此的話,可是急不得了,但是,眼看著時節要入秋,屆時要送上大內的皮草毛料,怕是會出問題。「不管了,米弰,所有的貨源先往京城送,若有餘裕再轉給其它商家,絕不能讓呈上大內的布匹出問題。」

  「我知道。」大內第一,其它再說,畢竟誰都不想掉了腦袋瓜子。

  「這樣的話,也沒什麼事了。」她乾脆回房睡覺好了,想著想著,她不由得猛打呵欠。「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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