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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勞用劻輕點著頭,斂眼瞅著她,大手緊握她仍舊有些冰涼的小手;不知怎地,他突然不想放開這雙手,心想就這樣一直握著也沒有什麼不好。

  第九章

  「你都不記得了?」

  關蘭企傻眼地看著勞用劻一臉痛苦,不敢相信他居然把昨夜的事都給忘了,虧她還辛勤地照料了他一個晚上……

  「究竟發生什麼事?」他的頭好疼啊,就連喉嚨也不對勁。

  不過最教他感到驚訝的是,他居然睡在炕上頭,而且關蘭芷居然是坐在炕邊服侍他…

  若他沒記錯,昨兒個他該是和兩個友人到胭脂叢去了,然後他好像喝了些酒,而後受不了酒氣便晃到外頭……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瞧見了她。

  「算了,我也懶得說了。」她歎了一口氣,把救在他額上的手巾取下,扔進一旁的水盆裡。

  虧他昨夜那般神勇,想不到今天又變回那蠢書生的模樣。

  無妨不管他到底是何種模樣,她既然已經認定他,而且話都說了,由不得他不認賬。

  倒是她該用什麼法子把他給帶回王府?

  為了讓阿瑪相信她的說辭,她不惜撒下漫天大謊,謊稱她已有身孕……他們的婚事不快些定下來,再拖下去,遲早會被阿瑪識被她的謊言。

  「到底是怎麼了?我沒對你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吧?」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連自己怎麼睡到炕上都不記得。

  他不認為昨夜有對她做出什麼失態的動作,但是他卻隱約記得似乎摟住極為柔軟的身子,那身子肯定是姑娘家……就不知道他摟的是花娘還是她。

  希望不會是她,他可不想因酒誤事,毀人清白。

  「你說呢?」哼!他有那個膽子嗎?

  不過這也挺難說的,畢竟他還不是趁她不在之時偷溜到煙花之地遊玩,男人本性表露無遺…如今她還可以不同他計較,但若他迎娶她之後,可就由不得他再犯。

  只是,她到底該怎麼把他拐進王府?

  「我想我應該不會冒犯你才對。」他讀了那麼多聖賢書,怎麼可能會酒後亂性?不過,還是有些事得向她問個明白。「你昨日究竟上哪裡去?」

  一個女子單獨在外遛達到深夜,總是有些不妥;他基於友人的身分,問她兩句也算合於禮。

  「你會關心嗎?」關蘭企回眸笑睇著他。

  這個木頭書生,總算有點感動了吧!

  「好歹朋友一場,總是談…」

  勞劻一語未竟,一條濕淋淋的手巾不偏不倚地砸上他的臉,沁冷的水凍得他不自覺地打顫;他披下手巾,正要好生勸解她這粗魯的行徑,卻懾于她滿是怒火的眸子,當下發不出聲音來。

  他可不是怕她,只是好男不與女鬥罷了。

  「混蛋,你下次再讓我知道你跑去那種下流地方的話,到時有得你瞧的。」她野蠻地撂下狠話,晶亮的眸底蓄著毫不掩飾的怒火。

  哼!她還以為他總算對她有那麼一點點動心,豈知他竟說是朋友之間的關心而已,這種鬼話虧他敢在她面前說出口;倘若不是心底早已經認定他,她豈會只扔上一條沾濕的手巾就善罷甘休?

  「等等,你說這句話的意思……好像我和你之間……」對了,他想起來了,他確實點頭答應娶她。

  「你敢說你忘了那件事?」關蘭芷瞪大眼,一臉要將他大卸八塊的猙獰神態。

  「不敢、不敢……」唉!他堂堂男子漢居然如此窩囊,讓一個小姑娘給折騰得狼狽不堪,真是丟人啊!

  「最好是不敢。」若非他昨晚英勇地為她踹了靳忠堂一腳,她絕不會輕易原諒他。

  「我餓了,差小二把午膳給端上來吧。」關蘭芷大喇喇地在桌邊坐下。

  照顧他一整夜都未曾合眼,也得不到他一聲讚賞,真是吃力不討好……

  「到下頭用膳吧,天天待在房裡挺悶的。」勞用劻勸道,至少到外頭,她比較不敢明目張膽地欺淩他。

  「是嫌和我共處一室太問了」她隱忍著一拳揮過去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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