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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不了,我還有事要忙呢。」他忙制止她舀粥的舉動,又問:「對了,你知不知道傅府三小姐出閣之事?」

  淮杏一愣。「知道啊。」他該不會是想要問她大人的下落吧?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現下在哪兒?」太好了,甫回杭州便有線索。

  「我不知道。」她昧著良心撒謊。

  唉,近來撒謊的次數可真是不少,一切都是為了大人。

  「你知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怎麼迎親隊伍一直沒回北京?假期都過了,倘若大哥再不趕緊回京面聖的話,到時候……」

  「會很糟糕嗎?」對了,她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

  「該怎麼說呢……」花問柳搔了搔頭道:「哎呀,得先找到人再說。」

  「這麼說來,二少爺回杭州,是特地為了這一樁事來的?」

  「可不是?我可是急死了。」

  聞言,淮杏不由得點點頭。

  就說了,二少爺分明是有事在身,否則怎會突地回到杭州來……原來是為了大人的事,而他竟連大人遇著搶親一事都不知道,這話該要怎麼同他說?

  說得太簡略,就怕他聽不明白,若是說得太多,又怕他聽出端倪……到底要怎麼說較好?

  唉,怎麼搞的,總覺得眼前的景物瞧起來不是那般真實,就連眼前的二少爺的身影都有些模糊……

  「喂,丫頭、丫頭,你是怎麼著?喂……」

  她總覺得耳邊花問柳的聲音有些遠,她愈聽愈模糊,好似自個兒是在夢裡一

  花問柳見她雙眼一翻,早一步地將她給摟進懷裡,仔細地探視她,卻發現她早已昏厥。

  這到底是什麼陣仗?他才回來耶……壓根兒還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下要他怎麼處理較妥?

  該死的丫頭!

  花定魁口中念念有詞,踏著月光奔入城,再繞到城外,直往渡海口的方向而去,一臉憂慮,微眯起深沉的黑眸,毫不掩飾怒容。

  混蛋,搞了老半天,她居然連糕餅鋪也沒去。

  一大早,見淮杏恍神地出門,花定魁本不覺得如何,晌午她末回家他也不著急,是因為他知道她要直接拐到糕餅鋪去,不到掌燈時候是不會回去,然而現下部已經是什麼時候了,她非但沒回去,而且一整天都沒上鋪子,好似整個人突地消失。

  她到底是上哪兒去了?到底發生什麼事?吭都沒吭一聲便消失,她是打算要要玩他不成?

  不過是同她說個清楚明白罷了,她犯得著突地搞失蹤嗎?

  混蛋東西,非得害他心緒不安、害他如坐針氈,她才甘心嗎?

  在杭州,她除了這兩個地方可以跑,還能跑哪兒去?

  到底是上哪兒去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混蛋,她最好不是惡整他,要不,他絕對要給她好看!

  幾乎足不點地地直抵渡海口,然……這兒哪有半抹人影?

  別說人影,就連鬼影子他也沒瞧見。

  這兒暗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混蛋,倘若她不是在這兒,究竟會在哪兒?

  該不會是遇上什麼事吧?

  該不會有人覬覦她的美色而對她痛下毒手吧?

  思及此,心頭被狠狠地撞擊兩下,他疼得幾乎快要站不住腳步。

  不成,得回花府不可,得先回府一趟,差府裡的下人四處尋她才是。

  這時候已經管不了會不會教傅老爺給逮住,這可是人命關天的當頭,誰敢擋他,他就殺誰!

  打定主意,他回身便要起步,然眼角餘光卻瞧見一樣極為眼熟的東西。

  他不禁上前幾步,就在岸邊,見著一輛破爛的推車……如此破爛的推車,已算是少見,而且上頭還擺著一鍋素粥,肯定是淮杏的推車了,但……她人呢?

  他忙抬眼,眯起黑眸,在一片漆黑的地方搜尋著,卻始終找不著淮杏的蹤影。

  難不成,她……

  胸口微微刺痛著,恐懼的感覺淹沒了他,敦他不由得打起寒顫。

  鏗的一聲,他的腳踢到推車,有東西從推車裡掉出來,他不由得眯眼拾起物品,儘管瞧不清楚,但這觸覺……這兩樣東西他帶在身上太久了,儘管看不清楚,他也知道這是屬於他的東西。

  是他的金鎖片和玉珮……為什麼會放在推車裡頭?她不是說她典當之後,把錢交給了姓周的混蛋,怎會……

  難不成是她誆他的,她根本就沒拿去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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