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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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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要怎麼喚我,我便抱你下來。」見她慌張得很,他咧嘴笑得奸險, 「這……不用……」唉,不能直呼他的名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拉我一把便可,不需要抱我。」 她有手有腳,只要他肯扶她一把,她可以自行下馬,但他…… 「喚我一聲吧!」他退離了一步,拉著馬兒走到破茅屋旁,將它系在破茅屋旁的樺樹。 「我……」別逗她了,就幫幫她吧! 「說啊。」他咧唇露出笑意。 淮杏斂眼直瞅著他,紅唇抿得極緊,硬是喚不出口……於禮不容啊,數她怎能直呼他的名諱? 花定魁挑起濃眉等了半晌,見她不吭半聲,二話不說便推開放在破茅屋門口充當門板的茅草編,回頭睇著她道:「想清楚了,再喚我。」 話落,他二話不說便入內。 淮杏不敢置信地瞅著他,無語問天。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過是聽聞小姐要出閣,好心到傅府幫忙,怎會落得被丟在馬背上的落魄下場? 小姐被搶,她也替他難過啊,可人又不是她搶的,為何要欺負她? 就因為過去她是小姐的貼身侍女,常害他們倆老是不得單獨見面,遂他懷恨至今嗎?都那麼久的事了,他也都這麼大的人,怎麼還這般小心眼? 放她下來啦! 真數人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樣躺在草席上頭睡著了, 敦淮杏驚詫的,不只是因為花定魁真狠心地把她丟在馬背上直到星光點點,害她得狼狽地攀爬上樺樹再滑下,而是,他乃堂堂的兵部尚書,竟如此隨便地倒地而睡。 她傻愣地走在破茅屋裡,點上油燈,走到他身旁,有些難以置信。 這破茅屋啊,哪裡容得下這般尊貴的人,儘管她知道他向來不拘小節,但他這舉止未免太過了? 畢竟他現下身分已不同往昔,不管他的官位到底是不是如外頭謠傳是買來的,他好歹是個官,怎能窩在這破茅屋裡?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天生尊貴,儘管他躺在這破茅屋裡,她依舊可感覺到他不凡的氣度。 輕輕地落座在他身旁,動手拿下掉落在他發上的葉子,她輕輕地將葉子丟在一旁,目光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他;很難,真的很難,誰要他有一張如此教人迷戀的俊臉,儘管在寤寐之中,他依舊如此器宇軒昂。 他真是個好看的人,配上杭州第一美人的小姐,兩人可以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活似從仙界下凡的金童玉女,絕配得教人讚賞。 合該是青梅竹馬成夫妻的,可誰知道半路殺出阮總管這程咬金。 唉,他氣惱是應該的……可,這兒不是他該待之地,再者,都已經是掌燈時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怕是會壞了他的聲譽啊! 「大人,該醒醒了。」她輕聲喚著他。 他的身上還著大紅喜服呢……對了,今兒個為了迎親一事,他從三更天忙到晌午,眼看著新嫁娘都要踏進花府的大門了,誰知……早知道會這樣,老爺就不該那般費事要他們繞街。 「思?」花定魁微張魅眸,見著是她,不由得擰緊濃眉,啞聲問道:「你怎會在這兒?」 「啊……因為今兒個發生一些事,大人你送我回來,一時累壞了,遂……」哎呀,他肯定是睡迷糊了,一時忘記今兒個發生什麼事,只是她該怎麼同他說?她就伯自個兒說得不夠明白啊! 見她說得含糊,他沒好氣地打斷她,「誰同你問這個?我是問你為何會在這兒?你不是在馬背上嗎?」 「哦……」原來他沒有睡迷糊,只是以為她該是下不了馬背罷了。「因為你把馬兒給綁在樹邊,我想了法子跳上樹,再慢慢地爬下來。」 是她孬,要不她早該下來了。 可有什麼法子,她老覺得好高,老覺得自個兒要是沒跳上樹,肯定會摔死在地上。 一番天人交戰,眼看著天色漸暗,林子裡的氛圍又有幾分陰森,她只好咬牙一跳。 慶倖的是,她安然無恙地下馬了,儘管有點麻煩。 「你寧可跳上樹,也不肯要我抱你下馬?」他微惱地眯起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瞪著她。 瞧,她的頭上還有幾片葉子呢!她寧可把自個兒搞得狼狽,也不願意他親近她? 「這……男女授受不親啊!」再者,她打小便覺得他是主子,要她如何造次? 怎麼說也說不過去的,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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