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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定魁冷哼一聲,不由分說地將她摟進懷裡,附在她的耳畔道:「這麼一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就是這一張嘴這般伶牙俐齒,才會數他氣惱。

  不管他要怎麼做,她總是有她的一套說辭……女子識得婦道,是好事一樁,但面對他,都得這般遵循禮教,豈不是要悶死他?

  「大人……」嗚嗚,雖說四下無人,他這舉止,只要她不講,沒人會知道,但她好怕……過去他老是喜歡捉弄她,怎麼現下還是一樣?

  「又喚我大人。」他更是用力地將她摟進懷裡,彷若要把她給嵌入體內似的。「你若是不叫我定魁,你肯定要陪著我一道睡了。」

  其實,這兒只有一丁點兒大,能躺的就只有這一張破席子,她不同他一道睡,要睡哪兒?

  倘若他手一松,她肯定二話不說守門去,他豈會給她機會。

  「可……」難不成她真要敦他給茶毒一整晚?「大人,你忙了一天,定是累了,也餓了,我去幫你張羅膳食吧!」

  一整天沒進食,他肯定餓了吧?

  「我不餓。」

  「可……我餓了。」今兒個一大清早她便趕到傅府,只吃個包子,眼看都已掌燈時分,她餓得前胸貼後背,倘若不給她一頓吃的,她很怕自個兒會不小心啃他的肉。

  「那叫喚我的名字吧!」他合上眼,抱得暖玉溫香,心裡一陣酥麻,腦子裡有著綺麗遐想。

  「可……」

  「那就睡吧!」他露出笑意。

  「大人。」她要哭了。

  「錯了。」

  「不是啦,我餓了,我……」嗚嗚,早知道會落得這種下場,她就不該上傅府幫忙……可有什麼法子,小姐要出閣,她豈能置身事外。

  忙她是幫了,如今,卻害慘自個兒。

  嗚嗚,怎會變成這樣啦?

  一夜末眠,淮杏一雙瀲灩的水眸裡滿布血絲,她直瞪著被灑落幾道刺眼光束的屋頂,委屈地扁起嘴。

  天亮了……已經很亮、很亮了,看來,她今兒個是來不及上工了。

  一日不上工無所謂,畢竟最大的問題不在於上工,而是在於緊抓住她不放的花定魁。

  她是不是該好好地誇讚他一番?

  躺在他的身側,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她彷若驚弓之鳥,膽戰了一整夜。

  而他倒是睡得舒服得很,一整夜,都沒有翻身,就身著一襲大紅喜眼,大刺剌地躺在破席子上頭睡得香甜。

  好怪的人哪,在杭州城裡隨隨便便找個地方窩著,絕對比在這兒好上幾百、幾千倍,然,他倒寧可窩在這兒。

  她想了一整夜,大抵是因為事情已鬧大,要他回去,他也不知如何面對眾人;就算他不回花府,投宿在客棧裡,肯定也會聽到相當多流言蜚語……雖說他是兵部尚書大人,可他也沒法子教他人閉上嘴。

  罷了,睡都睡了、天都亮了,這事沒什麼好計較的,再者,他是主子,她也計較不得。

  話說回來,倘若能夠幫上他一些忙,她倒挺開心的。

  不過,他若是再不放手,她可真有些苦惱了。

  她好餓啊……昨兒個只吃個包子,加上一整夜未眠,她頭昏眼花得厲害,渾身沒勁推不開熟寐的他。

  倘若他再不放手,說不準她真要餓死在他身旁,可他睡得極熟,壓根兒沒有清醒的跡象。

  該怎麼辦?

  總不能就這樣任他摟著吧?清白挺重要的,雖然好久以前他便喜愛這樣逗著她,不過,總是有些不妥。

  雖然這兒人煙稀少,少有人從這兒經過,但不能保證完全沒人啊。

  要是教人撞見,他們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她是不打緊,他可就慘了……他還得成親,說不準小姐已經教老爺給找著了。

  對了,她得到傅府采探消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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