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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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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幾日已鐵了心地拒絕他,然而今兒個,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他一定要她心甘情願地待在他的身旁,而且要在爹回府之前將這件事情搞定;要不然,他亦會趕在爹回觀府之前,將她帶離。 為了她,他可以放棄一切榮華富貴,只要她願意,觀府的一切他都可以拋棄。 「誰?」季雪梅氣憤難忍地握緊雙拳。 懊惱悔恨都訴不盡她現下的氣憤,然而這一份氣憤卻是因為自己。 她壓根兒不知道瓶靜到底受了多少苦,然而她卻直妒忌著她,像個發了狂的怨婦一般,全然不知自個兒的執念有多麼荒唐。她這麼一點執念,要如何與瓶靜所受的苦相提並論? 她不能原諒傷害瓶靜的人,不管要她付出多少代價,她一定要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就像當年一般! 「刑部大人尋朝敦。」他淡笑著,很意外竟見到她如此怒不可遏的模樣,感覺她的情緒在他的面前愈來愈鮮明。 「尋大人?」她聽過他的名字,亦知曉他的清廉不阿,卻想不到他也會做出令人髮指的獸行! 「他可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不堪,他和瓶靜可是郎有意妹有情,卻因為瓶靜已成了我的正妻,而讓他不敢光明正大地要她。」觀仁偲難得好心地替尋朝敦說好話,畢竟他還想要讓尋朝敦趕緊將瓶靜帶走,而今兒個上午被他打的那一下,他日再報仇也不晚。 「他和瓶靜?」這峰迴路轉,令她分不清真偽。 「倘若你聽我的話,我便可以無條件地把瓶靜讓給尋朝敦,如此一來,你就再也不用擔心瓶靜是否會失去歸宿,是否會無所歸依。」他自然知道她所煩憂的是什麼。若將她最在意的人自她身邊帶走,她的心是否便會落在他的身上?「與其讓她待在我的身邊,不如讓她跟著尋朝敦走,橫豎我根本不需要她。」 他緩緩地接近她,在她的耳畔吐露著惑人的氣息,放下最誘人的餌,現下便等著魚上鉤,他知道她一定會上鉤。 「我不懂你的意思。」季雪梅緩緩地往後退,想要避開他灼熱的氣息,想要排拒他攝魂的誘惑;她心跳如擂鼓,驀地閉上雙眼,想要忽略他熾燙的眼神裡所透露的情欲。 「尋朝敦定會好好地疼惜瓶靜,將她交給他,是再好不過的了,你說是不?」他像是一隻饑渴的野獸,探出濕熱的舌恬向她滑膩的玉頸,緩緩地往上攀爬,輕吻她小巧的耳廓。 「他真的會待她好嗎?」倘若是為了瓶靜真正的幸福,她這個做主子的豈有不應允的道理?但是她需要保證。 「會,就如我對你一樣的好。」 他吐露著妖邪惑魂的醇厚氣息,像是獵取獵物般地攫住她微啟的唇瓣。 「唔……」 季雪梅羞赧地輕吟了聲,無力地抬起雙手,想要推開他銅牆似的胸膛,盼能忽略他沉重得令她心悸的心跳聲。 「雪梅,不要抗拒我!我是如此地想要你,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他低嗄粗啞地喃著,熾熱的吻像是火焰般燒痛她似雪的肌膚……「不要!」 她惶恐、驚懼地大喊,然而他的聲音卻像是噬魂的魔魅,像是蠱、像是毒,讓她沉迷其間,無力回天。 「梅兒。」 他像是怒雷擊地,她像是大地迎雷!他像是火焰,她則是冰雪;他狂切不已,她赧顏羞怯……「不——」她渾身抖若秋葉。 她不能一錯再錯,不能再犯下這個錯;她已經出閣了,而且是他爹的妾,怎能如此放蕩地貪戀他的溫暖? 是罪孽,是深沉的罪孽,是她用其一生都無法償還的罪孽! 觀仁偲擁緊她的身子,放任燎原的火焰恣情地灼痛她的靈魂,他要的只有她,不管往後要背負什麼罪名,他皆無悔。 「我會讓你成為我的,你別奢想離開我!」 他暴喝,柔合著僨張的情欲,像團火焰般徹底融化她這塊寒冰;而她則像飛蛾撲火般投進他的懷裡,是意亂,是情迷,是情生,是意動……他在寒冷的夜裡釋放著熱能,她在他熾熱的懷抱中不再感到寒冷,雙雙墜落在無邊無際的欲潮中…… *** 曙光微露,迷蒙的天色讓人看不清現下到底是什麼時辰。 觀仁偲斂眼睨著懷中的季雪梅,大手輕輕拂過她如檀木般烏黑的長髮,望著她削尖的下巴,心不由得被揪疼。 自她到觀府之後,她到底瘦了多少?觀府的婢女膽敢再欺負她嗎?不可能!觀府裡的婢女不可能無視于他的命令而欺淩她,然而她又是為了什麼變得如此消瘦?難道她不知道他會因而不舍嗎? 擁有她,真的好難……她進觀府是為了爹而來,不是為了他。倘若強要擁有她的話,他勢必要付出代價,而且是天大的代價。 但是無妨,只要能夠確切地得到她,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她可以心甘情願地待在他的身邊,帶著她的真心真愛投入他的懷抱。 她會嗎?她的變數太大,讓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懼。 他居然會覺得恐懼,居然會悚駭她的離去……天!他竟是如此地在乎她,如此地想要擁有她,這是從未有過的衝動,這股衝動即將將他帶進罪愆叢生的地獄裡,可他竟甘之如飴。 但是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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