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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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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一般高的荻草是他侵略的最佳掩護,他不住地悶哼著熾熱的氣息,等待著她的適應,然而卻聽到接近的腳步聲夾雜著幾許吆喝。 「快點、快點,那個孩子落水了,倘若不快點撈起來的話,怕是會凍死。」 「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出門居然沒有帶著家僕,瞧他瘦弱得很,怎麼捱得過這冰寒的江水?」 一聲聲的擔憂敲進了季雪梅發疼的靈魂,令她猛地清醒過來——淵德?是淵德嗎? 也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力氣,讓她推開了他,酸軟的身子隨即又跌坐在泥地上,她連忙拉扯自個兒的衣袍,想要掩蔽赤裸絕美的身段,卻又被他一把拉進懷裡,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 「你在做什麼?」他眯起妖詭的眸,粗喘著氣。 可惡,她現下是想戲耍他嗎? 「你放開我,我弟弟掉落江水了,我要去救他。」她急急地道,儘管她並未親眼所見,可方才一陣慌亂,卻讓她心悸不已,她好怕落水的人真是淵德,倘若真是他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方才,即使她真推不開他,至少她可以開口求救,但她卻沒有那麼做,為了什麼她不知道,但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她的清白已損,而是淵德。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便會信嗎?」他低啞地道,緊咬牙根。 「我不管你信不信,但倘若你現下不放開我,我會恨你一輩子。」她蹙緊眉心,抹去臉上的淚痕,定睛瞪視著他。對他,她有莫名的悸動,仿若是前世註定的糾葛;只可惜他們相遇太晚,不管這是什麼情悻,她會把這一切都忘了。 「你……」 他才想要斥責她,卻見她抓起一把泥往他擲來,他才一閃身,她纖弱的身影已竄出了荻田。 可惡,他不相信她不會動情,她怎能如此待他? *** 啪! 連續數十道巴掌聲在季府裡響起,直到一聲如夜梟哭號般的聲音憤恨地傳出,那令下人驚懼的巴掌聲才停止「你這個妖女,居然害死了淵德,你根本是蓄意的,明知道他不能外出,還帶他去堤岸,居然還將他推入江中!你好狠的心腸,你會不知道淵德是我心中的一塊肉?你居然……」姚順娘在大廳上痛打著面無表情的季雪梅,然而這一切仍不足以讓她洩恨。 她要殺了她,要將她淩遲至死! 「我要殺了你,我……」 姚順娘像是發了瘋似的,一雙勾人的媚眼裡滿是仇恨,四處逡巡著可以讓她洩恨的物品。一見案臺上放著一枝撣子,她像是一陣狂風似地將之取走,隨即又回到不發一語的季雪梅面前。 光是巴掌壓根兒解不了她滿腔的恨意,她拿起撣子沒頭沒腦地直往她纖弱的身子落下,那與風摩擦而過落在季雪梅身上的聲響,更是令在一旁觀看的季府下人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出手阻止,更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把我的淵德還給我。」姚順娘像是瘋了般地狂打著,仿若多打一下,她的心便能平穩一點。 季雪梅抬眼瞅著她,連眉都沒皺一下,只是直咬著自個兒的下唇。 她知道是她的錯,倘若不是因為她,淵德怎麼會死?在那冰冷的江水中,他到底呼喊了她幾次?然而她卻連一聲都沒聽到。她沉淪在那個男人的挑誘中,耳裡只聽得到他沉重的呼吸聲,以至於讓她忘了淵德。 如此的罪孽,豈是二娘鞭打幾下便還得起的? 她甚至希望二娘能夠多打她幾下,即使爹要將她賜死亦無妨,畢竟這是她的錯,是她親手把弟弟給害死了,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夠了。」季老爺見姚順娘打得太過火,隨即上前握住撣子,丟到一旁。「我不准你將她打傷。」 實際上,她的身體已滿是傷痕,血淋淋地隱藏在衣衫下。 「老爺,淵德死了,他是你唯一的子嗣啊!」姚順娘發狂地喊著。 「他既然已死,便再也無力回天,即使你真把她打死了,淵德一樣回不來。」他悶哼了聲,將她推到一旁去。 她是該死,但不是現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失去子嗣,他心中的痛不亞于姚順娘,但男人成就大事可不能建立在婦人之仁上;他就這麼一雙兒女,兒子既死,他自然得將希望放在女兒身上,她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為他賺回同樣的利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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