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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天啊!她八成是想殺了他……他的鼻子痛死了,咳一聲便抽痛-下,眼淚就快不爭氣地淌下了……

  「好了,這麼一來,就只剩下圓房了。」她把酒杯擱在案桌,再躺回軟榻上。

  「圓房?」她沒瞧見他已經快要死了嗎?還圓什麼房?

  師傅騙人!說什麼漢女受禮教影響甚深,臉皮較薄、個性害羞……師傅說的到底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怎麼和他所見截然不同?

  她居然要找他圓房?其實,她要同他成親、圓房,他可是一點都不吃虧,但她總得先問過他的意思,這樣被人硬逼著成親,未免太不尊重他了!

  「睡吧。」她翻過身背對他,拉起被子。

  「嗄?」不是說要圓房嗎?

  「睡過去一點,我都快被你擠下床榻了。」覺得他彷若逼近了一點,惠兒灩隨即將他推到最裡頭。

  項爾聿傻眼地睞著她的舉動。

  她不是要圓房嗎?既然要圓房,她離這麼遠做什麼?

  她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作圓房?

  「你不是說要圓房嗎?」他小小聲地問。

  他絕對不是急色鬼,這是她自個兒說的,他只是順口提提而已。

  「不是圓了嗎?」她微惱地反問,連頭也不回。

  昨兒個獨自把他自河畔帶回宅子,今兒個又折騰了一整天,她累得只想合眼睡覺,根本連話都懶得說。

  「何時?」為什麼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雖然他昏迷了一段時間,可總不可能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吧?況且,若是圓房了,她也不可能再費心為他穿上衣裳。

  他絕對不是起了什麼色念,畢竟她這般粗俗的模樣,會對她動心的男子是世間少有。

  他只是有點疑惑罷了。

  「不就是剛剛嗎?」她不悅地轉過身瞪著他。「你從昨兒個昏睡到今兒個晌午,拜完堂之後又昏睡至今,你可能不累,但是我告訴你,我累死了!你若再不讓我入睡的話,我勢必得再把你打昏一次,這可是你逼我的!」

  「呃……那你睡吧。」不是怕她,他只是不想對女人動手罷了。

  惠兒灩疲憊不堪地瞪他一眼,隨即又轉過身去,不一會兒便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表示她已經入睡。

  他眨了眨眼,原本也想要隨她入睡,可不知是今兒個睡得太多,或者是外頭太過嘈雜,害他毫無睡意。另外,床榻上頭有著某種香氣,擾得他心神不寧,更加難以入眠。

  這是什麼香氣?

  項爾聿疑惑地嗅著香氣,想知道這股香味是打哪裡來的。

  不是被子、不是枕頭、不是床榻,難道會是……

  他偷偷摸摸地往惠兒灩的身子移近了一點,用力地吸了一口氣,他霎時瞪大了眼,像是見到鬼一般地往後退了一些,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哇,是她的長髮!

  她發上有一種誘人的清香……真是教他想不到啊!

  項爾聿正陷入沉思,但她一個翻身過來,手臂也毫不客氣地揮了過來,眼看她的手臂就要往他的鼻樑落下,他連忙把身子移開,閃過她的攻擊。

  他正想開口罵她,卻見她仍是一副熟睡的模樣。

  項爾聿斂眼瞅著她,見她一張清秀的臉龐吹彈可破;原本充滿霸氣的眸子掩在眼皮底下,她濃密如扇的長睫有著屬於女人的嬌柔,她熟寐的模樣說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令他的心弦驀然顫動。

  她終究只是個女人,是不?

  習慣穿著男裝的她一向與一干男子打交道,分明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婆,但是今兒個一瞧,他卻又覺得她嬌柔極了。

  正當他仔細地打量她時,她的腿突地疊上他的腿,教他驀然停止呼吸,只能瞪大眼地瞧著她有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腿靠在他的大腿上,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自他的股間竄起。

  該怎麼說她這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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