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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應該說她沒有腦子,還是說她根本不懂男人,抑或是她根本很懂男人,現下只不過是換種方式挑逗他罷了?

  畢竟,一個寡婦怎麼可能會不懂圓房?

  況且她不只出閣一回,而是很多回……

  想不到他項爾聿頭一次迎親,居然是娶了一個身經百戰的寡婦……雖然他不是個重視貞操的人,但是她出閣那麼多次,會不會太荒唐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現下正在挑逗他,那他是不是應該迎合她?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倘若錯過豈不可惜?

  橫豎是她自個兒硬要委身於他的,他們現下又同睡一張床,若是他不領情,豈不是對不起自個兒?

  況且,他已經許久不近女色,她隨意撩撥一下,他便有些情難自遏了……

  他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腰際,詫異她的腰竟比他想像中還要纖細;他的手繼而緩緩地往上伸,撫上她的渾圓,尚未來得及讚歎,胸口慘遭一記重擊,剎那間讓他呼吸一窒,瞪大的眸子裡佈滿血絲。

  「咳咳,謀殺親夫啊……」他重咳了好幾下。

  好狠的女人啊!先是擺出這般誘人的姿態誘惑他,而他也順勢輕撫她,孰知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柔荑居然緊握成拳,毫不客氣地重搥他的胸膛……他快要吐血了,誰來救救他啊!

  他覺得胸口快要裂開了,這娘兒們的力道怎麼會這麼大啊?完全不亞于男人,難怪客棧裡的一干男子都被她吃得死死的。

  但是她……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順了順氣息,他偷偷地覷她一眼,見她的雙眼合得極緊,他輕輕地拉起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柔荑,想要退到比較安全的角落。

  不管她是不是存心謀殺,他才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如果可以的話,他得趕緊找機會逃出去,最好是先逃進城裡,這麼一來,她就不容易找到他了。

  逃出宮是為了要避禍,他可不想再跳進另一場災難裡,把自個兒給逼死。

  此時他才管不了什麼軟玉溫香,他沒興致了!

  輕輕地把她的手擱好,見她沒半點反應,依舊睡得香甜,他不禁松了一口氣。

  正想要拉開她柔嫩的腿,可是他才一碰到,她的腿立即狠狠地往下踹,所幸他眼明手快地把身子一翻,閃過要害。

  項爾聿駭得瞪大眼,然而驚魂未定,她的另一波攻勢又起,她手腳並用地踢、踹、揮、打……

  難道老天真要滅了他?不管他究竟逃到哪裡,他就是免不了一死嗎?

  他總算明白她的相公們為何會變成供桌上的牌位,說不準幾天之後,刻上他名字的牌位也會擺上去……

  這日的天候特別悶熱,熱得走在官道上的眾人揮汗如雨。

  然而站在一旁的項爾聿卻瞪大雙眼,盯著身旁的女子好半晌,他全然忘了鼻樑上的疼、忘了胸口上的痛。

  「瞧什麼?」惠兒灩微惱地吼著,臉龐卻浮上紅暈。

  這個男人是少根筋不成?居然在大街上瞧她瞧得這般出神,是當旁人都死了不成?雖說這是她頭一回穿女裝,他也不需要驚詫得彷若被雷擊中一般吧?

  不過,她這身裝扮可是為了他。

  這是頭一回在她出閣之後,新郎倌還平安無事,她自然得遵照在爹墳前所立下的誓,從此以後不再穿著男裝。如今可是她頭一回穿著女裝進城,她已經夠彆扭了,他還直盯著她不放,是想要教她忘了怎麼走路嗎?

  「你真的是大掌櫃?」回過神來的項爾聿不禁問道。

  惠兒灩突地湊近他一些,低聲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叫我大掌櫃,還不改口!」

  他眨了眨眼。「改什麼口?」

  昨天洞房花燭夜,他險些慘死在喜床上,然而他才合上眼睛沒多久,她便嚷著天亮了,要他陪著她到城裡採買貨物。

  他原以為她會像以往那般穿著男裝進城,誰知道她居然換上女裝……

  雖說她的長髮只是隨性地束著,不過穿了女裝之後,她的神情、姿態卻是截然不同。

  她現下的模樣,教他覺得順眼多了。

  「你怎麼問我要怎麼改口?」惠兒灩氣得低罵。

  他怎麼會笨得如此離譜?改口還要她提醒嗎?後頭的那一群人都快笑彎腰了。若非這一回進城要搬運很多貨物,她才不會讓那群人跟她出門,等著看笑話。

  「兒灩嗎?」他試探性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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