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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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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淚挑高眉頭,依舊無動於衷,當著他的面將門掩上。「那你就準備跪到死吧,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人。」 「嘎?」白時陰眼睜睜地看著她把門關上,聽著她上閂的聲音。 不會吧,她真的把門關上,真的不管他了? 不會的、不會的,她是那麼善良的人,不但給了他一頓溫飽,還讓他住了一宿,她不可能真把他關在門外的。 他相信不消半刻的時間,她就去會把門打開的。 第三章 半刻的時間? 他等了豈只半刻的時間?瞧瞧現下都什麼時辰了? 白時陰疲憊的抬眼盯著自厚重雲層中灑下的光束,雖說有著微煦的陽光,然而他卻幾乎快要凍僵了;跪了一夜,他的腿早已經麻得沒有一點感覺了……嗚嗚,好狠心的女人,她居然完全不管他,真的任他在外頭跪了一夜,甚至連起身在窗櫺旁偷覷他一眼都沒有。 嗚嗚,他好可憐,跪得腿都麻了,也沒人心疼他;原以為她是個善良的人,孰知她的心就跟她的臉一樣醜陋無比。他在心裡暗暗地咒駡她,隨即便發現自己更加醜陋。 他怎能這麼說她呢?會這麼想的人才是真正的醜陋。 他不能用外表去判斷一個人的心性,況且她原本就沒有義務要幫他,她會拒絕他也是意料中的事,他該另外想個辦法才是。 少爺的身子拖不得,他非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請回去不可。 可他該要怎麼做才好? 果然如傳說中一般,鬼面神醫的性子極為古怪,想要她治人,還得要看她的心情;而今她隱居在山林之同,豈不是擺明瞭她不再行醫救人? 但這麼說,似乎也不太對。 這破茅舍邊還另搭了一間爐房,倘若不是拿來煉藥制丹,還有何用? 如果她已不打算再行醫救人,她又何苦忙煞自己? 白時陰搓看下巴思忖著,濃眉緊緊地攢著,大眼更是不得其解地斂下,專住得連眼前的門已開啟了也沒發覺。 「你還沒走啊?」夏侯淚無奈地看著他。 嘖,難怪她一整夜都睡不安穩,原來就是因為這個愣小子死賴在外頭不走,地上還濕著呢!就算是為了自個兒的主子,他也犯不著這麼拼命吧,竟在外頭跪上一夜,還淋了一夜的雨。 倘若他病了,豈不是她的過錯?他是存心要讓她內疚的呀? 「神醫,求你救我主子一命,我主子的身子骨是拖不得的,我為了尋你已經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求神醫同我一道回長安救治我的主子。」一不做二不休,白時陰索性雙手向前一攤,來個五體投地。 橫豎都是跪了,再趴下去也無妨,只求她能答允。 夏侯淚見狀,僅是挑起眉,拉起裙理擺到他身旁,拉起他的手臂。 「你答應了?」感覺她拉起他的手,白時陰以為她是要拉他起身,孰知一抬眼,她竟然在為他把脈。「神醫,病的人不是我,是我主子。」 他的身子骨壯得跟頭牛一樣,只是有些怕冷罷了,可他雖然怕冷,卻未曾因此而染病,更別提什麼風寒來著;要替他把脈,倒不如把這一次的機會省下,留到長安之後給少爺。 但這脈一把,夏侯淚的眸子倏地一沉。「你近來可覺得胸口鬱悶?」 原本是好意想要替他把脈,瞧他會不會因為淋了一夜的雨而染病;然而尚未發現他是否染病;倒是先察覺到他的經絡有異。 「咦?」胸口鬱悶……有一點吧,不過好像很久以前就這個樣子了。 老毛病,可以不管它。 「覺得身子異常得發冷嗎?」夏侯淚又問。 「我向來就怕冷。」他從小就怕冷,就算習了武之後也一樣怕冷。以往長安入冬時,大哥只消搭上一件添絲祆子便不覺得冷,他非得要在裡頭再搭件衫子,加並夾棉衫子不可。 「你是否會覺得頭疼?感覺他的經絡紊亂得不像樣,夏侯淚開始懷疑他怎麼能夠表現出一副無病無痛的樣子。 他的經脈內斷,經絡受創,氣血不通,照理說該會是精神頹廢、站不起身、挺不直腰,怎麼還能夠跋山涉水、飄山越嶺到這邊關來地帶?況且她記得他說是從長安來的,而且已經找她找了一年多。 依他這種身子,怎麼有辦法走這麼長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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