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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

  「神醫、要醫治的人是我家少爺不是我,我……」哎呀,她怎麼愈問愈奇怪了?

  「你有相當深厚的內力,你曾經習武,是不?」倘若他再說不是的活,她可真要把他的身體剖開好生研究一番。

  「呃!」他的內力深厚嗎?不知道耶!

  「如果不是因為你有相當好的武學底子,你早就死了,哪還會有命在這兒?」不過他所習的武學倒是挺怪的,是極陰之氣;這該是姑娘家學的內功心法,他怎會學這種東西?

  難道是為了配合他天生的體質?夏侯淚思忖一會兒、不由得佩服傳授他武學的人,居然能夠先行掌握他的體質而著以心法。

  不過,若是傳授他功夫之人真如此了得,怎麼不知道他身上的經絡皆已被斷,他早就形同廢人了?

  「神醫果真是神醫,光是把脈就能知曉。」白時陰反手抓住夏侯淚纖嫩的手掌。「求你同我一道回長安為我家少爺治病吧,我願意做牛做馬,哪怕是下輩子結草銜環也在所不辭。」

  夏侯淚一愣,隨即暗罵自己何苦多此一舉擔憂他的生死。

  啐,這下子豈不是等於是她自己泄了底嗎?倘若她不承認,他再怎麼勸她都無用,可他幾乎已變篤定了她的身份。而他又是恁地忠心之人,要她如何忍置若罔聞?

  可到長安這一路,路途萬分的遙遠,她又不能讓軒轅門的師兄弟們發現她的行蹤,況且他身上也有傷……

  這傻子只想著他的主子,壓根兒沒發現閻王已在同他招手了。

  他主子的病拖不得,他的他一樣拖不得;再拖下去,不用個把個月,他便會氣血淤塞而死的。

  傻子。

  「你確定只要我同你到長安,你什麼事都願意做?夏侯淚微啞地問。

  雖說她不敢自詡是個懸壺濟世的大夫,可要她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尚有救的人病發而亡,她做不到;雖說她不是挺有把握可以將他治好,但至少得要先讓她試試才成。

  「神醫答應了?」白時陰欣喜若狂地喊道。

  要他做什麼都行,只要別讓他殺人放火就成了。

  「也成。」夏侯淚晶亮的雙眸直睇著他緊抓不放的手。「不過,你得要先鬆開我,我可不慣同人這般接近。」

  白時陰一看,嚇得連忙鬆開手,迅速地往後連退數步,登時發覺自個兒的腿早就已經麻了,萬分狼狽地跌了個四腳朝天,他挺拔的身軀緊貼在泥濘的地面上。

  嗚嗚,他也不慣同人這般靠近啊,他不過是高興過頭,失態了嘛。

  「那麼我要你去做的第一件事是……」她正煩惱自己少了個下人呢。

  ***

  「神醫,我把早膳給弄好了。」

  抹著汗離開灶邊,白時陰將菜擺到廳堂上,隨即便往外大吼著。

  唉!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她居然要他下廚,倘若不是因為少爺嘴刁,讓他這個貼身侍衛為了他而下廚學藝,現下即使神醫要他下廚也沒用。

  「別神醫神醫的吼,叫我夏侯。」夏侯淚自門外走迸來,微擰起眉睞著他,又轉看著一桌香味撲鼻的佳餚。「看不出來你的手挺巧的,居然真能擺出一桌這麼像樣的菜色來。」

  她用手指抓了一口嘗味道,意外於味道竟如此清爽,根本沒有半點苦味和澀味。怪了,怎麼她弄出來的東西都不是這味兒?不都是一樣的菜吧?

  「夏侯姑娘,這味兒還成嗎?」白時陰為她添上一碗清粥。

  「成。」夏侯淚斜睨他一眼,發現他似乎愈來愈不怕她了。「待會兒用過早膳之後,你到後頭把柴都給劈好。」

  嗯,味道確實是不錯,真看不出來是出自於一個陰陽虧盈之人的手。如果是一般人早就爬不起身了,他怎會如此生龍活虎?倘若可以,她確實極想剖開他的身體,看看他的體內到底是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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