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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咱們節不了流,就多辟些錢源。」范濤簡直太佩服自己了,這法子聽來真是不俗哪。「要不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坐吃山空了?」

  「倒是……」咦,她方才要說什麼來著?范江扶著額際思索。

  「那我去忙了。」見大姐好似其忘了,範濤忙不迭地閃身而過,撩起裙子,快步逃離大廳。

  走走走,現下不走更待何時?

  難不成要等到大姐再想起?看來,這幾天都要勤快些,最好是早早出門,晚晚回家,盡可能地同大姐錯開,省得大姐一不小心又憶起這件事,又要責怪她是個奸細。

  唉,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可要她怎麼忍心放老爹在臥龍坡上揣著心傷,日夜思念著一乾女兒?要她於心何忍?

  「主子,真要清理這些東西?」

  打開倉房,留恩微胖的身形就擋在門前,壓根兒沒打算再向前一步,只因倉房裡頭疊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舉步維艱。

  倉房有兩層樓高,裡頭的東西竟也直疊到屋頂,把窗子都給堵住了,倘若不點上一盞燈,裡頭可是暗得教人瞧不清楚,隱隱約約只瞧得見堆積如山的雜物毫無章法地疊在一塊兒。

  而她的主子,居然邀她一道清理倉房……

  「就這麼著,進去吧。」範濤拿著一盞燭火,殘忍地將留恩推進去。

  「這要怎麼整理啊?」買下她,可是要她伺候主子的,怎麼連這點雜務都落在她身上?

  「動手整理啊。」範濤沒好氣地說,將燭火擱在一旁,抬眼睇著這滿山滿穀的雜物,不禁有點後悔。

  當初真不知是怎麼從北京搬來蘇州的,庫房裡的東西拿了數十個大匣都裝不完,那時還以為裡頭寶貝不少,只想著全部帶走;如今一瞧,卻發覺無用的雜物居多,真是悔不當初哪!

  花費那般多的人力,居然是搬了這些個玩意兒。

  範濤乏力地歎了一口氣,靠在一旁的架子邊,隨手從上頭取下一卷軸帖,解開繫繩瞧,睇著裡頭的鬼書符和一個瞧不清楚名字的落款,她不禁無奈地將軸帖往旁邊丟。

  這軸帖肯定是二姐收的,居然連落款人是誰都瞧不清楚她也收,鋪子的營收會這麼差,二姐絕對功不可沒。

  「主子,這要怎麼整理啊?」留恩在一旁觀看了老半天,無奈地回頭睇著主子。「主子,這雜物堆得亂,牽一發動全身,我很怕我隨便抽了件東西出來,這座小山便要垮了……」

  垮了不打緊,就怕會壓著主子,到時候她真要被掃地出門了。

  范濤挑高眉頭,看著堆得像是小山般高的雜物,不禁撇了撇嘴道:「你來整理架子吧,這兒我來。」

  當初是她嫌煩,所以隨意堆,如今要拆卸下來該是不會太難才是。

  「可要是壓著你……」

  「我不會先從上頭拿嗎?」範濤沒好氣地道,隨即走到外頭,打算到雜物房拿把長梯。

  「主子,你要上哪兒?」留恩跟到外頭。

  「你以為不拿長梯,我構得著嗎?」家裡三姐妹,就屬她身形嬌小玲瓏,不若姐姐們長手長腳的,不管要做什麼事都方便極了。

  只是……裡頭雜物堆得那麼高,就怕她搬了長梯,也難以辦事。

  「可長梯在裡頭啊。」

  「嗄?」範濤驀地回頭。「這是倉房耶,長梯怎會擱在裡頭?」

  「呃……因為這裡頭堆了很多雜物,所以我便當這兒是雜物間,把掃帚長梯往裡頭堆;不過,就堆在外面而已,沒有很裡頭啦。」見主子的臉色微變,留恩說起話來不禁有些吞吐。

  怪了,她這主子不是向來閒散得很嗎?當初就是聽說她好伺候,又沒什麼架子,自己才自願到她身旁服侍的。

  「把倉房當雜物間?」範濤不禁乏力地歎了一口氣,歪了回來。「雖說倉房裡雜物多,但裡頭可也是有寶貝的,怎能當成雜物間?」

  方才見著裡面有鋤頭竹帚,她還以為那也是典當的。,…-大姐做起生意灑脫得很,若上門的是年輕美少年,那就糟到穀底,來者不拒;至於二姐,與大姐的行徑同出一轍……

  啐!再想下去,她可要自艾自憐了。

  「主子,還是我上去吧。」眼見主子真搬來長梯,架在二樓邊的柵欄打算要爬上去,留恩害怕的說。

  「你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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