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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不管你要怎麼做,但只要你能讓有心人不要再把這件事查到夭若身上,我會幫你牽線,想辦法撮合你和洋兒。」

  為了救夭若,她只好把心一橫,將妹子給賣了。

  「真的?」花問柳漂亮的桃花眼進射驚喜目光。

  「怎麼做對你最有利,我相信你一定清楚。」自個兒把洋兒拿來當籌碼,哪日教她知道了,可真是事態嚴重;然而事分輕重緩急,先搞定了眼前這一樁,才有心思去處理往後的事。

  「我現下就去辦。」

  見花問柳飛也似地跑了,站在門口的范江不禁乾笑著。

  她睇著門外半晌,把玩著別致的金鏈子,猶豫了一會兒才有點無奈地輕喚了聲:「廉鐸。」

  「小姐。」廉鐸很快地從外頭走進來。

  「去把那位名喚芷兒的花娘帶來。」

  夭若八成真是深深地愛慕著那個花娘吧,才會老是將她錯認成她,不管是昨兒個的吻,還是今兒個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身為主子,她總得替他想想……儘管她不願意。

  然而看在他捨身護主的份上……

  啐!真是笨蛋,何苦替她擋下那一掌?那個男人一見著是她,自然會收手的,誰要他雞婆來著?現下還倒在床榻上,啐!

  「小姐,芷兒姑娘是哪家妓館的花娘?」廉鐸小心翼翼地問。

  她柳眉一擰,微惱地道:「我哪裡知道她是哪一家妓館的花娘?瞧你帶夭若去哪家風流,瞧他到底是洗了誰的小腳不就得了?」

  這種事還要問她?混蛋!

  「小的知道了。」聞言,廉鐸飛也似地逃了。

  范江不由得輕籲口氣,倚在門邊,水眸直瞅著外頭,拼命地要自個兒別將廉鐸喚回,壓根兒沒注意到後頭的床榻上,有一雙陰沉的黑眸正凝睇著她的背影。

  看了她許久,朱夭若才又乏力地合上眼。

  他得要再想想……事情不能這樣發展下去,好歹他已經明白了自個兒的心意,他非得想個法子不可。

  「夭若,啊……再喝一口,對!就是這麼著,喝了藥身子才會早些康復……」

  勾人心魂的吳儂軟語不斷地自朱夭若的房裡傳出,站在門外渡廊上的范江,難以置信地眯起水眸,隱忍著作嘔的衝動。

  她得繼續忍受這種折磨嗎?一連過了數天,見他的身子漸漸好轉,她是放心了不少,但她真得要天天瞧著這麼惱人的畫面嗎?

  她快要吐了……

  真不明白啊,那個花娘到底有哪個地方酷似她?

  皮相、身段、姿態,性子,還是口音?別逗了!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進她的心眼裡,她壓根兒不覺得她們有任何神似之處。

  他的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還是酒真能醉人心神、亂性誤事?

  如此庸俗的女人,怎能同她相提並論?夭若待在她身邊五年了,難道在他眼中的她就是這副德行?

  嘔……

  他的品味太差了,竟會喜歡上這等矯揉造作的女子,竟戀上這個只會諂媚奉承的女人。

  她真的忍不住想哭了。

  罷了!她還是別進去了,省得一不小心把午膳都給吐了出來。

  橫豎有那個女人照料著,她相信夭若應該可以康復得挺快的才是……瞧他都能坐起身了。

  正欲離開,她不忘又朝裡頭探了一眼,見他儘管氣色不佳,身子也挺虛弱的,但他已能靠著床柱坐起來,光是這樣就比那日好上太多……她的心總算安穩下來了。

  只是……那婆娘在搞什麼?

  原本已打算要離開,省得打擾到裡頭卿卿我我的兩個人,只是……儘管夭若的身子比較好了,但他依舊很虛弱,那個婆娘爬到他身上,到底想做什麼?

  他身上有傷耶,她該不會想霸王硬上弓吧?

  這種事是急不得的吧?

  不管她心裡究竟有何打算,好歹也要等到他傷好了再說,橫豎他又不是沒沾過她的身子,她不需要急著在這當頭鞏固地位吧?

  喂喂!他好歹也出聲制止一下吧?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他忘了自個兒身受重傷啊,他以為他能夠行房了嗎?

  色胚!傷得那般重,居然還打算沾惹姑娘家……就算想做那檔事,也要等傷養好,再不也得關上門吧?

  她就站在這兒耶!那婆娘不在意她倒不意外,可他怎能不在意?

  難不成他的傷是傷在頭上?他的腦子被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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