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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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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如刃狠狠地砍進每一個在街坊上趕著回家的人,寒冬的夜來得較早,逼得人潮四竄,而騎在馬上歸心似箭的觀仁偟亦是其中一人。 「大哥,你可回來了。」 一下馬,才將馬兒交給門外的小斯,便聽到身後傳來觀仁偲戲謔的訕笑聲,令他想要置之不理都不成!猶豫了一會兒,他才淡然地轉過身,冷然地瞪視著他這個唯一的弟弟。 「怎麼,有事找我?」 不太願意與他交談,是因為他還在意幾日前他對荷兒口出狂言之舉。 「有天大的事,就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觀仁偲偟笑得恣狂,不管他買不買賬,他還是一個樣兒;橫豎他的心情不好,隨便找個人耍玩一下,倒也無可厚非,誰教他是他的大哥。 「又有什麼天大的事?」他意興闌珊地問道,邊馬不停蹄地往北苑走。 他只想要趕緊回去看荷兒,其餘的事……除非是國家大事,否則他沒有停下腳步聆聽的興致。 「這事關大哥的尊嚴,可大可小。」瞧他直往前走,他也不厭其煩地跟在後頭。 既然他得不到幸福,他也不願別人得到幸福,倘若能夠搞得他們落花流水,之於他倒是有一點彌補作用。 「我的尊嚴?」 觀仁偟登時停下腳步,深沉的眼眸直盯向噙笑的觀仁偲。 「是男人的尊嚴。」瞧他總算有興致了,他也索性賣起關子來。 「你到底是在胡說什麼?」觀仁偟有點動氣地睨著他。 他並不是不瞭解他這個弟弟的脾性,就是因為太過瞭解他,才會知道他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才會明白他遊戲人間的態度,從他的口中是說不出什麼正經事的,但他的神色太過沉著,反倒是令他浮起一絲不安的心悸。 「我說大哥這幾天老是在外忙著,對家裡總是難以顧全,總是會疏於防範,倘若引狼入了室,其後果難以猜想,其損失亦難以估計。」他勾著唇笑著,張狂而恣意地說道。 說得夠清楚了,倘若他再不明白,那可真是……「你是指尋朝敦?」他眯起黑曜石般的眸,面色深沉地問道。 難不成他這幾日又晃去北苑了?說的也是,這幾日在朝中,他並沒有遇著他,儘管近來較無事,但他也已好幾日未上朝。 「除了他,還會有誰?」他笑著,像是一隻老奸巨猾的黃鼠狼,正眯起眼等待著兄長走入陷阱。「我說他可真是世間少見的男人,勾搭著我剛過門的妻子不打緊,還要勾引那位醜女。真不知道他的眼到底看見了什麼,整個觀府裡頭隨便挑兩個婢女都比我的妻子、你的妾還來得強,真不知道他勾搭她們,到底是為了什麼,這可真教人費疑猜。」 他甫過門的妻子長相是不錯,不過那身段倒是教人不敢恭維;而他大哥的妾,自是不用多說了,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醜女都不算過分,而這兩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可以讓刑部大人尋朝敦天天晃到他家裡來……說真的,聰穎如他,他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但是大哥呢? 他可猜得到? 「你在胡說什麼?」 觀仁偟緊咬住牙,握緊雙拳,硬是不讓觀仁偲看出什麼端倪。 他不知道朝敦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是因為他太過瞭解他的為人,太過瞭解他清高的處世態度,所以他不會懷疑他有什麼企圖。但是荷兒就不同了,她有過令他無法信任她的前例。 「大哥,你別以為我是在搬弄些什麼,畢竟這可是我親眼所見的。」觀仁偲將兄長的一舉一動看在眼底,靜靜地等著引君入甕。 「你看到了什麼?」 他微眯起眼,狠狠地瞪視著他,做好心理準備,正等著他宣判死刑。 「我看到了那個醜女對尋朝敦說——」 話未盡,他已先失笑,捧著肚子,望著兄長一副已墜入情網為情傷、為情悲、為情憤怒的模樣,他更是可以肯定他已經愛上了那個醜女。 天,向來自視甚高的大哥,居然愛上了一等一的醜女,這真是可以算是奇聞一件,倘若不拿來說書的話,豈不是浪費了這個好題材? 「說什麼?」觀仁偟怒眼瞪視著他,那寒驚詭邪的眸子仿似吐露著噬人的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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