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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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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願不願意帶她離開這裡。」 「你說的可是真的?」他挑起眉。 他很想要相信她的,畢竟她近日來的表現相當好,他不願意冤了她;但是眼前的證據樣樣指向她,罪證確鑿,他還能欺騙自個兒嗎? 「大哥可以去問她呀?再不然趕明兒個,你也可以找尋朝敦問上一問,你說是不?」觀仁偲笑得可樂了,全然不管他這麼做,到底會引發多大的誤會。 觀仁偟怒瞪著他,全身燃著毫不掩飾的怒火,一路直奔北苑。 第九章 砰的一聲,像是毀天滅地般的巨響夾雜著刺骨的寒風,一併掃進了北苑東廂,驚得薛金荷掉了手中的玉箸。 「公子?」 她抬眼望著一臉怒容的觀仁偟,感覺背脊上一陣寒意襲上,不知是因為門外的冷風,還是因為他的冷驚。 這是怎麼著? 她又做錯了什麼? 他為什麼總是這樣?為什麼老是一會兒對她好,一會兒又是森寒以對?真是令她無所適從。 「你今天見過什麼人?」 他一步步地逼近她,踏著沉重的步伐,想要甩開腦海裡那些令他痛惡深絕的畫面,卻發覺他所想像的男女歡愛圖,卻像是烙印,已經狠狠地嵌進他的腦海裡,想志也忘不了。 「我……」 她見了誰會令他如此生氣? 「說!」 他暴吼道,一掌往檜木桌一拍,結實的檜木桌連同上頭的晚膳,立時化為飛屑殘渣,嚇得薛金荷頓時面無血色。 她做錯了什麼嗎? 她到底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事,他非要這樣子的對待她? 住進觀府不是她所願,遭下人恥辱不是她所願,成為她的妾不是她所願,在這兒宛若囚禁般的生活亦不是她所願,但她全都接受了,為他而接受了,而他竟還是這樣對待她! 她是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了嗎?否則他憑什麼這樣子對待他? 「說不出口嗎?」 他放任怒焰泛滿他的周身,沿著密合的牙縫往外迸裂。 真是不可饒恕,千萬個無以饒恕! 他這一輩子可不曾對任何一個女人如此用心,不曾如此伺候過任何一個女人,而她……一個不算標緻,不算絕豔,甚至算不上素淨的平凡女人,卻在他熱情以對後,如此糟蹋他的心。 她是把他當傻子嗎?難不成她以為她救了他,真是天大恩澤,可以任她肆無忌憚地悖道他嗎? 可惡、簡直是可惡透頂!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說什麼,更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事,非要你這樣子對待我!」薛金荷鼓起勇氣地道,細長的水眸裡泛著冤淚。 撿了她、賜與她姓名的道姑,在她臨死前總是不斷地告訴她,這一生要活得達觀豁然,只要對得起自己,便用不著怕旁人如何看待,也用不著與之辯駁,畢竟自己的人生,哪裡容得了他人碎嘴? 但是她沒有辦法稟持這個理念活下去,她不能容許自己被汙了清白;人生是她自個兒的,清白也是她自個兒的,她可以全權作主,而她也不在乎這俗世禮儀,她不在意自個兒的清白葬在他的手中,但她不能允許他如此污蔑她、傷害她,畢竟她也是個人。 即使她是個姥姥不愛、爹爹不疼的棄兒,但她也擁有尊嚴,是不容任何人斷傷的尊嚴。 「你還敢說?」觀仁偟走近她,將雙手緊握在背,是真怕一個不經意便會取了她這一條荏弱的命。「你今日不是同朝敦見面嗎?你不是同他聊得挺開心的嗎?你不是要他帶你走嗎?」 最末一句,他幾乎是用吼的。 然而耗盡氣力所斥的每一句話,卻無法釋放燒燙在他胸口上的妒火,那燒得烈盛的火,仿佛鑽進了他的身,放肆地蝕著他每一縷理智。 「我……」 她瞪大了眼,不解他怎會知道。 難道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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