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問鼎下堂妻 | 上頁 下頁
四十二


  「不!不,你……你不能趕我走……」她猛搖著頭,又驚、又氣、又急地求饒,「你贖了我,我是你的人了,我……我不要走」

  「花散舞。」他沉聲一喝,怒視著她,「別逼我做絕了。」

  迎上他那盛怒的、仿佛竄燃著火焰般的雙眼,花散舞渾身顫抖。「你、你……我知道了,你是變了心,你已經愛上姚沐月了,對不對?」

  「這跟沐月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眉心一沉,「是我終於清醒了,我終於肯面對擺在眼前的事實。」

  「你……」

  「走吧。」他一臉漠然,「帶著你要的錢財離開傅家吧。」說罷,他轉身便走,走到門口,他像是想起什麼又停下腳步。

  花散舞以為他改變心意,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他回身淡漠的看著她,「把你的嫁衣也帶走吧。」話落,他邁開大步離去。

  花散舞坐在地上,淚流不止,可她臉上沒有一絲懊悔歉疚,有的只是仇恨跟憤懣。

  「姚沐月,都是你都是你……」她咬牙切齒的說著,眼底道出同歸於盡的決心。

  傅天抒親自來了一趟姚家大宅,說是要還姚沐月贖回鳳頭金簪的錢,可是她沒見他,她已打定主意也鐵了心的不見他、不與他再有任何瓜葛。

  沒兩天,花散舞離開傅家的消息傳來,令她驚疑不已。

  花散舞為何離開傅家,沒有人知道其中原因,只知道她帶著幾口箱子,搬回了長樂樓。

  外頭眾說紛紜,有人說她與傅家長輩不合,自動求去,也有人說是傅天抒對她生厭,將她驅趕出門。

  花散舞絕不是會因為跟長輩不合便自動求去之人,她向來只踢開石頭,絕不繞路而行,至於曾說過對花散舞有責任的傅天抒,更不會只因為生厭這如此膚淺的理由趕走她。

  姚沐月想,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

  只不過,這些事都輪不到她去關注,為了安穩此身、改變命運,她絕不能再跟他有任何揪纏。

  「小姐,到立東行收完帳後就可以回家了吧?」從剛收完帳的鋪子裡出來,翠竹便興匆勿的問。

  「嗯。」姚沐月點頭,笑視著她,「怎麼?你又想做什麼?」

  「嘿嘿。」翠竹乾笑兩聲,「人家很久沒吃燒鴨餅了,待會見咱們繞過去買兩個解解饞,你說如何?」

  「誰跟你一樣饞呀門姚沐月笑話著她。

  她咧嘴一笑,撒嬌道:「好小姐,拜託你了。」

  「好啦。」說是拗不過她,其實是寵她,總之,她還是答應了像妹妹一樣的翠竹的要求。

  從立東行收了帳,為了趕緊去買燒鴨拼,兩人走了一條平時不常走的小巷,一路說說笑笑的走看,渾然不覺身後有人跟看。

  突然,三名男子沖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姚沐月,並捂住了她的嘴。

  「小姐門翠竹見狀,立刻大喊並沖上前來,「放開我家小姐!放開」

  翠竹像是要同他們拚命般的又褪又踢,而姚沐月也使出全力掙扎。

  「臭娘們」一名男子被翠竹的亂拳擊中眉心,痛得他憤怒咒駡,反手便朝她揮了一拳。

  這一拳讓翠竹整個人像是彈飛般重摔在地,昏迷似的沒再起來。

  看見這一幕,姚沐月整顆心都揪在一起了。

  「唔……唔……」她被捂著嘴,發不出聲音,只能憤恨的瞪著這三個男人。

  「口亨。」一名黑衣男人冷哼一記,「你別怨我們,誰教你惹了那女人,咱們兄弟三人收了她的銀兩,當然不能不辦事啦。」

  「別跟她哆唆了,快把她弄昏,運出城去吧。」

  「說得對。」一經提醒,黑衣男人拿出一罐不明藥物倒在布上,朝她口鼻一壓,她瞬間便失去意識。

  三人推來早已備耍的輪推車,將她搬了上去,再蓋上茅草。

  「快走吧。」三人推著輪推車,急急走出巷子,不一會兒就消失無蹤。

  這時,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翠竹忍著疼痛,勉強的爬起。

  「小姐,小姐,你等我,我立刻找人救你門她邊哭著邊走出巷子,快步返回錦繡莊。

  一進錦繡莊的鋪子,正忙著的夥計及客人都被她那糟透了的模樣嚇壞了。

  「翠竹?」羽良上前,看著披頭散髮、臉上又紅又腫,唇角還滲著血的她,急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翠竹,」周翠環也跟著上前,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沐……沐月呢?」

  「夫人,都是翠竹不好,翠竹貪吃,小姐她她被擄走了。」翠竹哭著,自責又驚慌。

  「什麼?」周翠環陡地一震,差點昏了過去。

  羽良連忙扶住她,轉頭吩咐一名夥計去附近茶樓通知錦繡莊的當家姚曉風。

  「翠竹,那些人是誰?可有說了什麼?」羽良急問。

  「我不認識,他們很面生,可是他們說……」

  話未說棄,有人踏進了鋪子裡,來人正是傅天抒。前些天雖碰了軟釘子,可他今天還是來了。

  一進浦子,見周翠環一臉慘白的由羽良攬著,而翠竹則是哭哭咽咽、一副狼狽可憐的模樣,心覺事態不對,他不禁擔憂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傅少爺……」翠竹哭喪看臉,「我家小姐被擄走了。」

  聞言,他陡地一震,驚急的抓住翠竹,「沐月被擄走?!怎麼會?」

  「是我不好,我……」

  「翠竹,你記得他們的臉嗎?他們……」

  翠竹搖頭,「我不記得,不過有個男人揍了我一拳,我就裝昏,然後聽見他們說什麼小姐惹了那個女人,所以才被報復……」說著,她又哭了起來,「我不該讓他們帶走小姐的,可是我怕……怕自己要是被打死,就沒人知道小姐她、她……」

  「不,翠竹。」傅天抒抓著她顫抖的肩膀,安慰她,「你做得很好,你很聰明,果然不負你家小姐特意將你帶在身邊。」

  「傅少爺……」有了他的安慰,翠竹激動的情緒稍稍平復。

  「姚夫人,」傅天抒趨前安撫著周翠環,「您先別擔心,我不會讓沐月出事的,我會將她完好如初的帶回來。」說罷,他旋身便出了錦繡莊。

  不多久,傅天抒大步邁進長樂樓,直往著花散舞從前的房間而去,誰也攔不住他。來到她房門前,連門都沒敲他便直接將兩扇房門推開一花散舞正要下床,看見他,略顯驚色,可旋即又鎮定的揚起一記媚笑。

  「原來是傅少爺……」她把微敞的衣襟拉上,「若是要看奴家跳舞,可得麻煩你去買張單子。」

  「花散舞。」傅天抒咬牙切齒地問:「她在哪裡?」

  聽翠竹說那些擄走沐月的人說她惹了「那個女人」之時,他腦海中浮現的便是花散舞的臉龐。

  花散舞肯定將一切過錯都怪在沐月頭上,一點都不因自己的行為感到愧疚或是可恥,加上她復仇心強,若做出什麼不利沐月之事,也是不難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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