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問鼎下堂妻 | 上頁 下頁
四十三


  「她?哪個她?」花散舞好整以暇的起身走到鏡臺前,拿起梳子便開始梳理一頭長髮。

  「你叫人把沐月擄到哪裡去了?」他沉聲質問。

  花散舞自鏡中看見站在她身後的他。他神情冷峻、目光淩厲,像是頭憤怒的狼般瞪視著她。

  她冷哼一笑,「真是笑話,那女人不見了,你幹麼找我要?」

  她裝傻的態度,讓他憤怒到了極點,可她畢竟是個女人,若非不得已,他並不想對她使用暴力。

  「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哪裡?」他耐著性子再問。

  花散舞轉過身來,挑眉冷笑,「我再說一次,不、知、道。」

  他真的不想對女人動手,但沐月在那些人手中越久便越是危險,他不得不打破自己的原則。

  傅天抒伸出手,一把扼住了她的頸子一「嘎?則她陡然一驚,瞪大眼睛,驚恐又生氣的看著他,「你……」

  「說,沐月被帶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她囂張的朝他大叫。

  他眼底迸射出駭人的、像是要吞噬她般的銳利光芒,手一用勁,她便瞪大雙眼、張開嘴巴,驚恐又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他欺近她,沉聲地、逐字地問:「就算殺人得償命,我也會殺了你。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她在哪裡?」

  花散舞神情痛苦,但負氣又心存報復的她還是堅不吐實。

  傅天抒的手越掐越緊,緊到他自己都察覺到,只要再稍一使力,她的咽喉就可能被他掐斷,可他不在乎、他不怕,他只要沐月平安歸來。

  沐月遭此劫難,完全是因為他,所以為了沐月,他什麼都敢做,什麼都能不要。

  若她遭遇什麼不測,他不止要花散舞陪葬,自己也會以死謝罪。

  迎上他竄燃著怒焰的眸子,花散舞頓時感到害怕。她的頸子已痛得發麻,她快不能呼吸了,她感覺到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她,教她不得不求饒一「啊……呃,呃……」她努力的發出聲音,露出一臉「我要說了」的表情。

  傅天抒鬆開手,「快說。」

  「她……她被帶出城了……」花散舞痛苦的彎下腰,按看胸口,「我要……要他們把她帶到松石山殺了。」

  「你」他氣極,一把將她拎起,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她,「你說什麼?!」

  她雖害怕,卻豁出去了似的,「我說我要他們殺了她,以消我心頭之恨」

  「花散舞門他沉聲怒喝,「要是沐月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要你陪葬」

  「哼哼,」她挑眉冷笑,「就算你找到的是活著的她,也為時已晚……那三個人性好女色,絕不會……啊」

  她話未說完,傅天抒己怒不可遏的給了她一巴掌。

  未料他竟會動手打她,花散舞兩眼發直,腦子一空,「你……你……」

  「花散舞,我絕不會輕饒你。」說罷,他振臂摔開了她,旋身走了出去。

  麗水城三面環山,松石山位在城的西方,以蒼勁古松及奇峻岩石聞名。三名惡匪以輪推車將昏迷的姚沐月運至半山腰,尋了處隱蔽的古林,才將輪推車停下,剛停下就見那覆蓋著她的茅草堆動了動。

  「老三,她醒了。」

  「把她拉出來。」黑衣男人說。

  聽令,其餘兩人撥開茅草,將已經蘇醒,卻還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姚沐月拉了起來。

  她睜開眼睛,看見四周是那麼的陌生且荒涼,不禁心驚害怕。「你們到底是誰?」

  「反正你都快死了,咱們就告訴你吧。」黑衣男子說道,「我們當家的非常迷戀花散舞,為了得到她,他什麼事都肯做。」

  「花散舞?」她一震。這事跟花散舞有關?

  「總之花散舞開了條件,只要我們當家的能辦到,她便順遂他的心願從了他,而那條件就是殺了你。」

  姚沐月簡直不敢相信花散舞竟對自己做出如此歹毒之事,為什麼?她要的都讓給她了,就連嫁衣,她都做到盡善盡美、無可挑剔。

  「老三,反正她橫豎得死,不如趁著她還活著時,咱兄弟三人……」他話未說完,其他兩人已明白他的意思,並露出淫邢笑意。

  她警覺而驚恐地顫問:「你你們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黑衣男人咭咭怪笑,「我先來吧」說完,他朝她伸出魔爪。

  「啊」她撥開他的手,跳下了輪推車便逃。

  三人像狩獵般的追逐她,將她逼到了險峻的陡坡邊。

  她往那險坡下望去,底下一片蒼翠,深不見底,只要失足,恐怕就會成為山林中的一具枯骨。

  「嘿嘿嘿,你就乖乖就範,至少也能留個全屍。」三人逼近她,仿佛她是逃無可逃的小動物般。

  看他們步步進逼,原本害怕得全身發抖的姚沐月突然冷靜下來。

  反正都是死路一條,她寧可摔得身首異處,也絕不讓他們站汙了她的清白。

  她不怕死,因為她死過一次,況且所有該記住、得注意的事項,例如千萬不要買來路不明的生客所兜售的布匹這種事,她也都交代過羽良跟翠竹。

  說真的,就算她此時死了,也沒什麼牽掛,唯一潰憾的是,她的親人並不知道她在這兒,他們將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找尋她,直到她的屍首被發可她沒得選擇,她必須也只能這麼做。

  「抓住她——」

  當他們一喝,走向她的同時,她也轉過身,毫無遲疑的往險坡下一跳一見狀,三名惡匪頓時呆楞住,然後很有默契的跑到險坡邊上往下看。底下一片深綠,什麼都看不見。

  「這女人瘋了,她真的跳下去?」

  「老三,這可怎麼辦?當家的會不會說我們辦事不利?」

  「什麼怎麼辦?」黑衣男人撇了撇嘴角,「摔到這麼深的穀底,她還活得了嗎?」

  「可是當家的要我們取她的心臟回去,好讓他向花散舞證明咱們確實殺了她呀。」

  「那還不容易,待會兒想辦法獵條野豬或山羌,把它的心挖出來便是。」

  「你說得也是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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