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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是範志霄?!為什麼陸震濤要叫人將她帶來此地?範志霄又為何會在這兒?

  范志霄是恭王之子,而恭王又是當今聖上的叔父,權傾朝堂。陸震濤為了他的航運生意,要廣結善緣,廣交權貴,難道說……天啊!莫非陸震濤投範志霄所好,要將她送給範志霄當玩物?

  想起他先前對她種種的好,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難道他對她好,是因為她有可用的價值?

  思及至此,她的心一陣抽痛。

  「放心,我會很溫柔,絕不會虧待你……」範志霄利誘著求安,「伺候得我開心,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的。」

  「唔!」她奮力的掙扎抵抗起來。

  範志霄一急,勒住了求安的脖子。「你乖一點,別抵抗,否則休怪我傷了你。」

  她痛苦、憤怒,同時也感到恐懼,「唔!唔!」她又掙又跳,可卻被他攫得死緊。

  他將她拖往床上,在黑暗中摸著她,粗暴又急切。

  她動不了,也出不了聲,羞憤的眼淚奪眶而出。正當她幾乎絕望之時,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端開了,門外的光線照進來,教在黑暗中的範志霄跟她都睜不開眼。

  「誰……啊!」範志霄才開口,整個人突地被抓起。

  他松了手,求安立刻爬起,急急地在昏暗的光線下整理衣服,還沒回過神,又聽到砰的一聲,範志霄慘叫一聲,摔在地上,跌得狼狽。

  她往他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背著光的高大身影正拎起倒在地上的範志霄——

  「這一拳是替求安討的。」

  那憤怒的聲音,令求安心頭一緊。是陸震濤?闖進來解救她的人是陸震濤?這麼說來,他並沒有將她送給範志霄當玩物?

  「陸震濤,你敢打本公子?!」范志霄認出陸震濤的聲音,也看見了他的臉,驚恐又懊惱地說:「我可是恭王之子,當今聖上的堂兄,你敢……」

  話未說完,陸震濤又結實的給了他一記重拳。

  「啊!」範志霄又慘叫一聲,一顆牙自他口中噴飛出來。

  「這拳,是因為你讓我不高興。」陸震濤冷冷地說。

  「我的鼻子、我的牙……」範志霄哀號著,「你、你竟敢……」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騷動,幾個醉月樓的人聞聲趕至,看見房間裡的慘況,全嚇傻在門外。

  「十、十二爺,這是怎麼一回事?」醉月樓的管事小聲疑怯的問。

  陸震濤沒有回應他,逕自走向坐在床上的求安。

  求安抬起淚汪汪的眼,驚疑、惶惑,然後又微帶喜悅及慶倖的看著他。

  此刻,她的心情太複雜了。他並沒有為了攏絡恭王而將她送給範志霄當玩物,甚至還為了她,毫不猶豫的冒著得罪恭王的險,狠狠的修理了範志霄……

  而且,此時他不是應該跟莫羽翠在一起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他又撇下莫羽翠了?糟了,怎麼她覺得很開心?

  陸震濤站在她面前,兩隻眼睛定定的看著她。他濃眉深鎖,眉心緊皺,看起來像是在生氣……也對,他剛才說了,範志霄讓他不高興。

  「十……」

  「你……」他打斷了她,聲音低沉而威嚴,「為什麼不乖乖待在房裡等著?為什麼不經我同意就離開?說!」

  他最後一句「說」,教她心跳漏了半拍。

  他在生氣,而且氣的是她。她想,他氣她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但是他明明這麼生氣,她為何一點都不覺得惶恐害怕,反而心頭暖暖的?

  她怔怔的看著他,耳根一直發燙。

  「要不是我在門外發現你的玉墜子,想想你會發生什麼事情!」他說著,攤開手心,那小雞玉墜子就安安穩穩的躺在他掌心裡。

  她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心口,想起在她離開那房間前早已取下玉墜,抓在手裡。想必是她被推進來時,一個不小心掉在門外了。

  「陸震濤,你……」方才被打得鼻血直流,牙也斷了的範志霄此時不甘心的走過來。

  話沒說完,陸震濤又給了他一記拳頭。

  「啊!」他哀叫一聲倒在地上,門外的醉月樓管事怕出人命,趕緊沖進來扶著他。

  陸震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一拳,是你自找的。」

  「十二爺,你息怒啊,這、這會出事的。」管事一臉憂心,就怕恭王之子在醉月樓有什麼三長兩短。

  他臉一沉,「把他帶走,我不想看見他。」

  管事聞言,立刻跟兩個雜役合力將范志霄架了出去。

  「說,為什麼不經我同意就離開,還跑到這個房間來?」他板著臉,惱怒全寫在臉上。

  求安怯怯地說:「我以為是你要我來的……」

  「什麼?」他眉心一擰,「我?」

  「有位約莫五十歲的大娘說你吩咐她帶我來這兒,所以我……」

  「管事!」沒等她把話說完,陸震濤沉聲一喝,才走出房門口的管事嚇得急忙停下腳步。

  陸震濤拉住她的手,回過身,走向門口,直直瞪著管事。「我要那個人。」

  「這……」管事為難的看著求安,「小哥,你、你可知道那位大娘是誰?」

  她搖搖頭,小小聲地道:「我、我不認識,不過如果再看見她,我認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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