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錢途似錦下堂妻 | 上頁 下頁 |
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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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息慰燙著她,又燙又癢,樂不染整顆心化成了江南的綿綿細雨,但好在她還保有一絲清明,伸手捂住了他的唇。「說正事。」 看來以後不能再隨便逗他了,這人要當真起來,是會貫徹到底的。 連彼岸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像是要藉著這一眼仔細看明白對方眼底的神色,一直看到她的心裡去一般。 大概過了一瞬,又或者許久,樂不染望著他,連彼岸也望著她,兩人對視許久,彷佛都忘了時間。 樂不染望著眼前的他,目光幽晦如海,又透露著固執與深情,他那眼裡滿滿的,都是她。 「你都在我唇上蓋了章,總該讓我知道我將來要嫁的人有沒有份正經工作,若是要讓我養,得事先說。」 幾次接觸,心裡雖然隱約明白他的出身不一般,能隨時拿出幾萬兩銀票來的人一般的了嗎? 再瞧瞧老太太對他諂媚的態度,他都不會是張三還是李四。 「我,品階不高,只是個從三品的大夫。」 一般散階文官是按階品授官,有官名,沒有任何職務,看似閑差,只有少數人知道他的職務隨皇帝行止而變,除了散階大夫,他還是神策營的監軍、京畿處侍衛營的統領,手裡握有十萬以上的兵馬。 京畿侍衛營是專門給禁衛軍和侍衛,訓練及選拔人手的地方,這兩隊人手常年要保持在萬人以上,所以選拔訓練的人一般都在三萬人左右,而神策營這支部隊退駐陝州,作為皇室禁衛軍的後備支援,對外抵禦吐蕃,對內威鎮討伐叛亂。 平日他已經忙得不可開交,這回的巡撫欽差雖說是聖上御筆親點,但實際是他討來的差事,為的就是想來見她一面。 他回京之後,說不出有多想她,想著她的眼,她的眉,她的一舉一動,就連她說過的話都再三回味品嘗,那次數多到他自己都說不出來了,元嬰看他不是回事,便給他獻策,讓他找個藉口離京,反正平遙縣也不遠嘛。 於是他便討了這差事。 樂不染對大東朝的官職品階沒研究,從三品,聽著好像也不小了,只是,什麼神策營的監軍、京幾處侍衛營的統領,聽著就不是什麼輕省的活兒。 這是文的武的一把抓嗎? 「你兼這麼多的職,俸祿多嗎?」那雙如秋水般的眼裡有細碎的亮光。 「足以養妻小。」 他還真是客氣了,老實說,連彼岸也不清楚自己又多少資產,但是,樂不染就小小一隻,能用得著多少銀子?他的便是她的,隨她愛怎麼用就是了。 §第十一章 一麻袋好東西 「你娶了我就只能有我一個妻子,我很小氣,不與人分享丈夫的。」在這古代,這樣的要求近乎無理,習慣三妻四妾,把女人當把蔥買的男人都不會答應。 「沒有別人,只有你。」他的眼睛除了她,再也看不進別的女子。 當他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會是他的,沒有誰可以替代。 樂不染長長的睫毛輕輕眨了下,好像是要藉著這一眼,仔細看清對方的神色,一直看到他的心裡去那樣。 連彼岸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感受他沒有變過的心跳。「這便是我的答案。」 過了片刻,她忽然笑了。「我信!」 因為這短短兩個字,連彼岸方才提起的心立刻落回了原地,臉上浮現欣喜若狂的顏色。 他用力摟住懷中的女子,再也無法克制心中的愛意,喚著她的名字。「阿染、阿染。」 「阿岸。」她喊。 兩人相視一笑,只覺得彼此間的距離又近了幾分。 她面上難得閃過幾分羞澀。「別怪我把難聽的話說在前頭,我知道自己的個性,我做不來你們男人要的賢良淑德,我也不會要求你當了人家夫君就該有什麼夫君的樣子,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這婚事來得突然又倉促,還有種草率的感覺,若是有時間能相處瞭解,那就更好了,但是比起隨便讓老太太安排自己的婚姻,也許和他能相偕到老也說不定。 也是,他除了不愛說話,人冷了點,大體上說起來也沒什麼缺點。 「如果你不是你,就不是我想要的你。」連彼岸笑了起來,眸色轉深,這話翻過來的意思是撿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可一朝看上了中意的枝頭,哪能放過? 樂不染一雙彎彎的月亮笑掛在臉上,連彼岸眼色深邃黝黑,「我明日讓官媒送庚帖過來合八字,就近再挑個好日子,將聘書送來。」 要是婚事定下,便不會再發生變故,婚禮的日子便可以等他從淞州府回來再議。 他厭煩這些程序,巴不得明日便把人娶回家,但元嬰說只要是女子都注重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儀式,他心裡再急,這些也不能省。 「這麼趕,是有事?」 「我不放心你在這裡。」他並不在意滅了那個老太婆子,以絕後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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