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錢途似錦下堂妻 | 上頁 下頁
四〇


  但他一而再的以霸道姿態閬進她的生活,宣告她愛情來了,撩動她的心,令她在困擾裡又摻進了不少說不出的情緒。

  這樣優秀絕倫的男人她要是不動心,她就不是人了,她也有七情六慾,想要愛人和被愛。

  可要和一個男人睡一張床,同一張桌子吃飯,甚至還會互相看到上馬桶的樣子,要是沒有深厚的感情當基礎,兩人之間的新鮮感一過去,能維持多久?這就要非常用力的考慮了。

  何況,要與這人過一輩的是她,手牽手,臉貼臉,心挨著心,這麼親密的關係若不是心甘情願,要如何支撐下去?

  「我,心,悅,你。」他只說他想說的話,怕她腿酸,掏出一條方手巾鋪在青石上,讓她坐下。

  樂不染不想領情,她羞憤的瞪了他一眼,她不想縱著這男人,要是這回讓他糊弄過去,往後他行事都照這樣來,豈不還有得她生氣的時候?

  她伸手去撥他的手。「我連你的身分家世都不知道,你當自己的皮相好,隨便拋個媚眼,就能為所欲為,我就會乖乖的跟著你走了?」

  聽到「為所欲為」四個字,連彼岸的眼神忽然變深,往她細白如雪的頸項看了一眼,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他要是沒能把炸了毛的小姑娘撫順,想把她娶回家的念頭就可以直接掐滅了。

  可他掐不了,要是沒有她,他也就不需要自己的人生了。

  連彼岸按著樂不染坐下,單膝跪在她面前,神情揉合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和一種從來未曾在他冷酷臉上出現過的感情。

  樂不染被他這一跪駭得差點坐不住,要不是連彼岸扣住了她收在裙兜裡的雙手,她都要跳起來了。

  這時代的男人膝下是有黃金的,能跪天地君親師,絕沒有單膝跪女人求婚的道理。

  「從我的眼睛落在你身上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的。」

  他說出來的靈考驗人的心臟強度!「可你有問過我喜歡你嗎?」樂不染氣惱的說。

  「你喜歡我的。」他語氣堅定的如同磐石。

  自戀!樂不染反手將那束花和他的手抓住,在他虎口的位置狠狠的咬了下去,咬住了還使勁了半天,才鬆開。

  連彼岸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成熟的孩子在胡鬧,連喊聲痛都沒有。

  樂不染看著他被自己咬的地方,深深的兩排牙印,都已經出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咬他,就是一肚子的火,想發脾氣,想生氣,如今咬完了,心頭茫然。

  「你為什麼不躲?」

  「氣消了?」連彼岸看著她又是羞愧,又紅撲撲的臉蛋好笑。

  「算是吧。」

  「嫁我,我是認真的。」

  他沒想過要這麼倉促求親的,他想先得到她的同意,再正式的讓官媒去求親,哪裡知道去了柴家知道她被帶回樂府了,等他趕過來,看見她一個人孤伶伶的對抗那高高在上的老太婆,滿屋子的人無一幫襯,怒氣再也忍不住了。

  既然忍不住,他也不忍,時間提前,那更好!

  他要把她娶回家,護在自己的羽翼下愛護疼惜,給她一輩子的幸福和圓滿。

  「我讓日暖去拿藥,你這……得上藥消毒一下傷口,這樣露著會沾染上不乾淨的東西。」

  兩排牙印看樣子要留下痕跡了,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瘋,為什麼咬他,有事不能好好的說嗎?

  她轉頭把日暖喚來,讓她去找管事要點藥粉過來。

  日暖飛快去了,片刻後居然真的拿了小瓶的藥粉回來,說是三太太給的。

  三……不就是原主的娘,她這娘瞧著是比她那爹要像話,起碼,是會跳出來替她說話的人。

  樂不染在自己腿上鋪了塊手絹,叫連彼岸把手放在上面,認真的給他上藥,上了藥,還往傷口處熨了熨,原來她還考慮要不要包紮,但若包紮了,還真有點誇張了。

  「你這是答應我了?」他拉住她要離開的手,這會兒他坐在另一塊青石墩上,就像兩人坐一起談心似的,涼涼的風拂過,帶來淡淡的香風,璧人一對,如畫一般。

  他的指頭修長,摩挲她的指腹有著薄薄的繭,這不是一雙養尊處優,什麼都不做的大手。

  「連親都沒有親過,就談結婚……」她嘟囔,以為只有自己聽到,沒想到那個婚字還在唇邊,一個暗影就覆了上來,立即奪去了她的呼吸。

  這吻迫切狂肆,氣息沉沉,這些日子所有的思念都化在這一吻上,極盡索取,直到樂不染全身發軟,氣息短促,連彼岸仍緊緊的圈著她,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

  樂不染雙頰染上桃花般的顏色,連瞪他的力氣都沒了。

  連彼岸眼中似有流華,笑意暖暖,盯著姑娘紅腫的唇和臉上的薄暈,大有還不夠饜足,再索討一次的意思。

  他真的又靠近,近到他能感受到樂不染些急促呵吐的氣息,當他輕輕碰到那如桃花瓣一樣的唇時,他這回不敢莽撞了,小心翼翼的,就宛如在親吻一片花瓣一樣的輕輕廝磨,從他輕慢溫柔的動作中,透露出無限的眷戀與憐惜。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