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福妻興家業 | 上頁 下頁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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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想著要不要把房子贖回來。」鄔淺淺帶著遲疑。 「娘這是讓你來問我嗎?」鄔深深問道。 戰止在的時候,要過日子,他走了,日子仍是要過,與其沒滋沒味的浪費時日,不如打起精神來。 「娘說一切由你拿主意。」 「如果娘想要,我讓與我們無關的人經手去買,免得叔父又有由頭找上門,若她放下了,不管叔父、祖父母們如何折騰,如何去鬧,總歸都是他們自作自受,與我們無關。」就算他們還敢死皮賴臉的求上門來,自己也能理所當然的袖手旁觀了。 都分了家的,還淨身出戶了,無論輿論還是風向都不會站在那些人那邊,若是他們不願意幫,絕對不會有人敢指責他們的不是。 「我明白阿姊的意思,要我說,我們就算不要那房子,爹在天之靈也不會怪我們的。」 「妹妹長了年紀,越發剔透明白了。」她一直以為她的家人都倚賴她,想不到在重要關頭,卻是她倚仗了他們,這就是家人,沒有一定誰倚靠誰,是互信互愛互諒,才能成就一個家庭。 「阿姊笑話我!」鄔淺淺輕啐。 「想不到妹妹一轉眼,也到可以說親的年紀了。」 「阿姊,你別把歪主意動到我身上來,我們一個個都嫁了,娘怎麼辦?」她跺腳道。 「不想嫁,是煩惱娘沒人照料啊。」她逐漸逗出興趣來。 「我不理你了!」 「好吧,那我也得換身衣服出門了。」 「出門?」鄔淺淺有些沒轉過腦筋來。「去哪,要我陪你去嗎?」 她搖頭,「鹿場裡的工人再看不到我這老闆去發工錢,肯定是要慌了,我也得去瞧瞧他們有沒有偷懶耍滑,否則銀錢不是白給了。」 「阿姊這是想開了?」 鄢深深抱了一下妹妹。「和娘說明兒起不用再過來了,這些日子,讓你們費心了。」 花了四十五天,馬不停蹄,夙夜匪懈,戰止和梁驀趕到了寧波。 太子押著糧草也在同一天抵達。 太子只說了此戰只許勝不許敗,不管是為了戰止自己或是為了他。 這些年他們互通消息,戰止無意領什麼從龍之功,但是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他只有太子這條路。 他的回歸,士兵們有人歡聲雷動,有人不為所動,甚至有人冷言冷語,不受管束。 戰止決定要回來時,就已有心理準備,朝堂上瞬息萬變,軍隊亦然,一朝人去茶涼,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他沒敢抱希望,見到還是祖父和父親在時訓練出來的海龍戰家軍。 他翻看過名冊,閱過兵,訓過話,一片看過去,熟面孔少得可憐,許多中堅將士要不解甲歸田,要不化整為零,整隊的調往別處,難怪如今一遇上倭寇,會兵敗如山倒。 可憐戰止首先遇到的困境不是敵人,是無人可用,逼得他必須從頭開始訓練一支能為他所用的軍隊。 他和梁驀商討過後,也不囉唆,招募貧困農民和礦工,允以良民待遇,組成新軍。 他練兵和治軍嚴格,紀律嚴明,賞罰分明,並配以精良的戰船和兵械,精心訓練,最重要的是他身先士卒和兵士們一同紮營,一同住在帳篷裡,同吃一鍋飯,毫無怨言。 夜裡他和梁驀針對南方多湖澤的地形和倭寇作戰的特點加以分析,審時度勢,同年,大敗倭寇於台州。 而東北這邊—— 鄔深深比以前更忙了些,因為鹿只飼養得法,鹿群大量增加的情況下,她又買下兩塊荒地和更多的農田,榨油坊亦然,因為她的大力推廣,東北這邊的自然條件更加適合大豆和花生種植,農民們紛紛仿效,不只榨油坊生意忙不過來,各處開了作坊,就連油行也開往各處,銀錢如潮水湧來。 當然,她也沒忘了給晉房再提一成的分紅,一成看似不多,但想想鄔家的商鋪、鹿場每個月進帳有多少,那壓根是驚人的數字,晉房就算此時辭工,都能給子孫吃喝三代不愁了。 世上沒有什麼比利益更能留住人的。 至於林全的三個孩子中林、三林和五林,本來就不乏商業才能,稍稍琢磨,如今也都是鋪子裡能獨當一面的人才了。 她只要得空便給戰止寫信,常常巨細靡遺的把一天發生的事情寫在信上,就連天氣如何也要說道一番,隔著十天便給他寄去中衣、裡衣,天未涼,袍子和襖子、大毛衣裳就來到了軍營。 梁驀看了吃醋不已。「這弟妹只偏心你一人,我想分杯羹都沒有,好歹我們還相處過那麼段時間。」 戰止竊笑,扔給他一個小包袱。「我會跟她說你說她偏心。」 那小包袱裡吃穿不缺,還做了雙鞋,另外還有私塾學生們的問候信,這傢伙等一下打開一準會哭鼻子。 最令戰止驚訝的是,他只不過在信裡提及要入冬了,京裡鞭長莫及的糧草和士卒們的冬衣都還沒有著落,隨著他的冬衣而來的還有三十幾輛大馬車,運載著厚實的棉襖、棉褲,兵士長時間鳧水要用的水靠,還有銀子,說是要慰勞犒賞士兵們的苦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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