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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值得同情!任初靜懊悔自己剛才真有一瞬間的心旌神搖,就算他救了她,那一絲絲的好也被現在嘻皮笑臉的混賬表情給抵消了!

  雖然她心中不是沒有疑惑的,之前,這男人總是一副恨不得驅逐她而後快的嘴臉,怎麼好久沒聽他再提起了?

  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

  「你放是不放?」一把精緻的野戰刀抵上他的心臟部位。石勒哭笑不得。

  真是大意失荊州,他還以為她的隨身武器只有那把弓箭。

  「你哪來這東西?」

  她抿上一抹清笑,在石勒把她安然放到地面上時回眸,「當然是教練給我的。」

  石勒陰騖地瞟向自知大禍臨頭的耿隼浩。

  他抱住頭,渾身打個機伶的冷顫,無語問蒼天。

  這下他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嗚……嗚……

  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說是園林還辱沒了這片宮苑似的建築,只一堵看不到盡頭的雲牆就讓任初靜看得目不暇給,一片如雲飄飄流動的「雲瓦」怎不令人心馳神往?

  六幢巴洛可風格的建物分佈在百余畝的寬闊山腰上,無論建築物本身的價值多少,就整地的工夫已夠駭人的了。

  勒諾特爾式的庭園佈置,三組大型噴泉,若干小噴泉由軸線、主徑和小路組成優美的幾何圖型,遠遠一看,庭院毗連,草木蓊鬱,繁複多樣的色彩造就了氣魄非凡的氣派丰采。

  石勒的表情陰沉,這建築完全是幽域在布魯塞爾的總部翻版。

  他命令司機繞過正門,在一處幽徑下了車。

  「石勒。」跟隨在後的獨眼龍也跳下車。

  「我不想見那支娘子軍。」他不甚專心地掃了眼他的夥伴,眼中的陰霾仍然。

  「你怎麼知道?」獨眼龍脫口。

  「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明白?」他雙眼炯炯逼人。

  獨眼龍差點被他的眼神灼傷。「對不起!」他遲疑了半晌。「可是女爵士和其他的夫人全在大廳等著。」

  「那是你的事。」

  「石勒。」

  「下去。」

  兩面不是人哪!「是。」獨眼龍懊喪著臉恭身退下。

  「你,到底是誰?」任初靜站得遠,卻也把兩人的對話聽得非常清楚。

  起先,她以為他不過是個紈褲世家的花花公子,但是在這些事後她迷惑了。

  「答案很重要嗎?」

  「如果你不想說,我不勉強。」這種豪門已經跳脫政治或商業人物所能到達的極限,即使是富甲一方的钜子,也養不起那樣驚人的保鑣,除了黑色勢力……

  她失去再深究的欲望。

  「事情太複雜了,不是三言兩語說得完的。」這是他的真心話,他不要她蹈入他的另個秘密世界裡,那裡只有重重危機和殺禍。

  「我知道了。」

  她受夠家裡有個混黑社會老爹所帶來的麻煩和無盡禍事,絕不想再往另一個更深的無底洞跳下。

  「真的?」女人似乎都是潘朵拉的化身不是嗎?她這般輕易撤退是不是意喻她對他一點也不好奇,甚至是——沒興趣的表示。

  石勒不喜歡那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我今天有課,如果可以,借我一輛機車。」她不想繼續在那話題上兜轉。

  「我送你。」

  「不必。」她拒絕得乾脆。

  石勒從不接受拒絕。「除了讓我送你,不會有第二種工具可以離開這裡。」

  這人從來不讓人保留持久些的好印象嗎?三番兩次打碎既定感覺,任初靜幾乎要抓不住心中亙久以來的平靜了。

  「在這裡等我。」他命令。

  消失了幾分鐘後,一輛保時捷BOXSTER敞篷車開到任初靜面前。「上車。」石勒努了下嘴。

  「不要。」坐這種車上學太囂張了!她想平凡簡靜地念完大學課程,決不要在一天內變成被指點的人物。

  「你非得什麼都跟我唱反調不可?!」石勒大吼。

  「是你一廂情願,我沒有配合你的必要。」他的好是帶著強迫性的,這種霸氣誰受得了。

  「你說我一廂情願?」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一夜無眠令他脾氣大壞。

  該死!她就不能像平常的女孩一樣,乖乖聽話?!

  石勒跳下車,怒氣沸騰地一把抓住她手腕,缺乏柔情的眼燃燒著執著。「當著我的面,有種你再說一遍。」

  被那種眼神盯上,誰能不認真,任初靜眼痕微淡地凝注他,毫無意味開口:「我說你一廂——」

  「住口!」她是打定主意以惹怒他為快樂的手段,他居然會對這種無心的女人動心,老天到底有沒有長眼!

  她的表情簡直冷漠得令人灰心。

  他生莫作有情癡,人天無地著相思,自作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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