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霸道也溫柔 | 上頁 下頁


  任初靜的清醒速度很是驚人,幾乎是一睜眼理智就在她的腦子裡,她一反常態的攢眉:「你們當真把我惹火才高興哪!」

  石勒牽動心緒,起於一些不明的因素,她的眼神空洞反射著無心,表面上她似乎是清醒的,可實際不然。「你不回去,在外頭鬼混是什麼意思?」

  「你管得著我嗎?就算睡大馬路也不用你管。」她的口氣是純暴力的。

  那種撇清的語氣教人生氣,他為她誤了約會時間不說,還像瘋子般到處搜尋,她還說出這種話來。「你要為這番話付出代價的。」

  沒人看清他的動作有多快,只一眨眼已逼近她的手長範圍內,但任初靜也不慢,提弓上弦,箭頭已經對準石勒。「我受夠你這沙豬了,別來煩我。」

  她果真發火了。

  石勒冷笑,眼瞳凝聚著戾青的低溫。「你以為這種小玩藝能傷得了我?」

  回去,頭一件事他就是要宰了耿隼浩,他居然傳授這種技術給她!

  「不試怎麼知道呢?」她對自己的箭術極有信心,百步穿揚只是雕蟲小技罷了。

  「那我就陪你玩一玩吧!」語音一落,他沒有稍事停歇,空手白刃一出,霍霍生風的氣道立刻灌注整個研究所。

  「你們在這裡打起來,我怎麼辦?」任箏在第一時間內躲到水槽下,慘淡的咕噥著。

  她究竟招誰惹誰了?還有,她妹妹似乎也招惹了個不簡單的人物……

  近身肉搏是射箭的最大弱點,這項認知任初靜明白,所以,只要石勒一靠近她,她就逃,和他對打她一點勝算也沒有,唯有拉開距離才有獲勝的機會。

  她那認真的眼神令石勒覺得開心,他輕鬆自若地躲過她的攻擊,又遊刃有餘地貼近她。

  她那淡如百合的味道在移動間又闖入他的鼻肺,他仿佛遊戲地在她頰上偷了個吻。

  「混球!」任初靜被他大膽無恥的動作嚇了一跳,身形很自然停滯下來,不料,他神鬼不覺又啄了下她的發心漩渦。

  轟地!火一般的紅燒上她的雙頰,任初靜全身沸騰。這個老色鬼,上次偷了她的吻,這次居然用這種輕浮的態度戲弄她,她杠上他了!

  她的味道比乾淨的皂香多了絲似有還無的韻味,他縱容自己的嗅覺像蜜蜂似翩然纏繞,一下是額、一下是唇,他竟然像初次動情的少男,眼神牽繫隨著她的影姿追逐——

  充滿在他心中的激越,驀地被鋒針般針炙的痛給取代了,就一刹那,那尖椎由心肺漫爬至四肢。

  該死!短短兩天他已經再次發病,難不成……他對她動情了?

  不!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只能逢場作戲,沒有資格愛人的。

  石勒煞住敏捷輕盈的高大身軀,一記手刃切往任初靜的細頸,她在驚詫中倒入他適時伸出的猿臂。

  她好輕,像羽毛。

  眼看塵埃落定,避難的任箏忙著要鑽出水槽,慌張之下頭卻撞上了硬物,「哎唷!」忍著痛,她連忙擋住石勒的腳步。

  「你要把初靜帶到哪裡去?」好歹她可是她的親人咧!

  「你關心嗎?」他的臉有些泛青,但仍無損屬於他的風範格調。

  「你很過分耶,初靜可是我妹妹呢!」她也有做姊姊的「氣魄」呀!

  「是嗎?」他的問句飽含危險。

  「你不能把她帶走。」

  石勒懶得多費唇舌,他淡漠地掃她一眼,然後直接離開。

  他那一瞥的效果遠勝任何尖銳的言語,一直到他離開研究所很遠了,任箏才癱軟地坐在地上——好可怖的眼神,他是老鷹,而可憐的她是小雞……

  第四章

  沒有人不知輕重的問石勒是如何找到任初靜的,兩個頂天漢子知趣地吃爆米花、看足球賽,直到石勒下樓來。

  一張透明的繪圖紙落在耿隼浩眼前。「兩天內我要見到成品。」

  耿隼浩起先是不經意地橫了眼,繼而坐直身軀,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顏色。「袖箭圖?你什麼時候又重操舊業?」

  「只是一張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石勒不以為然。

  耿隼浩暗忖,就這張薄薄的紙,若是拿到地下兵工廠叫價至少上億。

  石勒的精工兵器設計才華,放眼亞歐無人能出其右,他曾是世界最搶手的兵武器設計者,第三國家的許多改良兵器便出自他的手,但自從接掌「幽域」主帥的位置後,就再也沒看過他畫出一張圖來。

  「這要來大量生產會削翻了。」耿隼浩的黑眸閃閃發光。

  「少打歪主意,把圖樣記在你的腦袋,然後燒掉它。」

  每張兵器圖都是殺戮的開端,不管設計初始的理由多麼冠冕堂皇,只要和人類的貪婪牽扯上,美意往往就變成了罪惡的淵藪。

  他吃過那種苦,今生不想再重來一遍。

  「可以問這是要給人的嗎?」由設計圖的尺寸看來,手腕的比例不是男人的。

  石勒眉目一整,愛笑不笑地,「右手,兩天內你有辦法把東西趕出來吧!」

  耿隼浩忠厚老實的搖頭,「有點難,這袖箭裡你放了太多精巧的玩藝,熬夜的話大概要十天吧!」

  「那麼——」他不輕不重的聲音倏成獅吼:「還混!時間到沒看到東西,你就提頭來見吧!」

  耿隼浩慌了手腳。平常的石勒太好說話了,完全沒有主帥的架子,但不知為了什麼,他最近老對他咆哮,他做錯了什麼嗎?

  他秀致的臉抿著委屈,訕訕地閉門工作去。兩天,四十八小時,天老爺,或許他該先想好腳底抹油的方法才對。

  「石勒,那小姑娘沒事吧?」獨眼龍眼看耿隼浩落荒而逃,可沒半點「狐死兔悲」的表現,反倒神情愉快。

  橫豎被炮轟的又不是他,擔心個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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