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霸道也溫柔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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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兩造就要起廝殺。 「住口!」石勒頭疼至極的冷吼切斷兩人的對峙。「你說那個醜女到現在還沒回來?」都淩晨三點了。 耿隼浩有些捉不著頭緒的點頭,「是啊!她今天連射箭場的練習都沒去,不知道被什麼耽誤了。」 「人不見為什麼不早說?」他的吼聲一聲大過一聲,原來已經要打起架來的兩人互覷了一眼。 方才,他們接二連三被炮轟完全因為那小女人,怎地這樣也不對了! 「全部出去找。」石勒心中一團火燒得熾烈。 他決定了!在找到那個麻煩精之後,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擰斷她的脖子。 任初靜不是第一回走進研究院,但三更半夜倒是頭一遭。 上了年紀的校舍帶著合影幢幢,如她所想,有一間試驗室的燈是亮著的。 說到研究生化的狂熱,沒人能及得上任箏,她可以為了一項發現,斷食斷炊的直到找出一點頭緒來,捨不得花錢住旅館,又不願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任初靜,只好找到這裡來,這麼晚不睡又會義無反顧收留她的就只有任箏了。 她的手才碰到門把門就開了。 唉!沒見過那麼沒有憂患意識的人! 任初靜繞過瓶瓶罐罐的玻璃口叩,和一堆她叫不出口的東西,直抵正埋頭工作的任箏身邊,但任箏仍一無所覺。 「任箏。」 …… 「任——箏。」她實在累得發不出「正義之聲」。 「別來煩我,這步驟很重要。」披頭散髮的女郎連頭都沒抬一下,不耐煩的下驅逐令。 也罷!打擾她研究的事任初靜做過,但下場其慘,她足足被任箏嘮叨了一個禮拜,看她那投入的樣子,就算恐龍闖進來,或大地震,她都能夠無動於衷,況且她不過來借兩塊板子眯一下眼。 她認命地放棄,在角落找到一張空置的實驗桌,擦也不擦地便爬上去。 瞌睡蟲根本不用招呼,她兩眼合上,頭一偏,便沉入了無夢的深淵。 窗外星光斜倚,時光在點點星辰曳拖中流逝。 研究室的門再度敞開,沉重的腳步聲停佇在任箏背後。「那個醜……任初靜有沒有來過?」 這麼低聲下氣的問句,對石勒而言是很陌生的經驗。 「初靜?」埋頭研究的任箏居然有了反應,在看見石勒那略帶淩厲的眼後,心中一蕩,支吾了,「她有來過嗎?」 眼前這男人不只隨意散發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更有股平常男人難及的雍容氣質,雖然被刻意淡化,可在抬眉凝眼之際,那種龍潛于波濤內的傲岸奇辨,依舊震撼人心。 石勒完全無視任箏如秋水靈動的美貌,他淩厲著鷹隼的眸四處梭巡。 ——那角落有截顏色熟悉的布料。 舍了任箏,只轉個彎,他看見了讓他奔波了一晚的罪魁禍首。 他用腳踢著實驗桌腳,「醜女,起來!」 是心安嗎?在看見她甜孜孜的睡臉時,在情緒交替的刹那,積壓的憤怒又噴出燙人的岩漿。 「咦?初靜什麼時候來的?」任箏瞪大翦水秋瞳,滿臉疑惑。 石勒給了她十分不善的一瞥,「你們從來不關心她嗎?直是可恥的家人。」 他從不對女人說過重話,除了任初靜外,任箏成了他炮口下的犧牲者,但換個角度,他是在替任初靜抱不平啊。 天下沒有他不知道的事,他若存心要調查一個人,連那人祖宗八代的事都逃不過,所以,任初靜的一切等於是放在顯微鏡下讓他觀看了。 任箏像被釘在牆上的標本,在石勒狠煞的目光下嚇得連噘嘴都不敢。「你……說的對,可是,沒辦法呀!」 任家人天生對數字沒觀念,不善理財是其次問題,最重要的是每個人都習慣生活在烏托邦的世界,缺乏對現實世界的認真,他們一家四口只有任初靜最出世,柴米油鹽醬醋茶一絲不亂,所以也一肩扛起,他們不依賴她就活不下去了。 這才是血淋淋的事實。 石勒冷哂,發出命令:「叫醒她。」 他可不想大失體統地扛著一塊排骨走人。 任箏搖頭,「初靜只要睡著,天塌下來她都不管,還有,真的把她吵醒,她會發脾氣的。」 「發脾氣?」那太好了!在她那冷靜得不像話的面孔下,也有少見的熱情嗎?他很想看看。 他嘴角噙笑,用力一踹,果然,不經折騰的桌子翻覆了過去,任初靜當然 也摔了個四腳朝天。 任箏被石勒粗魯的舉動,駭得櫻桃小口變成蘋果嘴。 要糟! 像是回應她的想法,原來翻倒的桌子在刹那間又呈一百八十度的姿勢被倒 摔回來,砸中另一張桌子,可想而知,桌上的玻璃試管、器皿悉數毀了。 「我的實……驗……」任箏慘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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