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愛妃是財迷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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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月光一點頭,胡大嫂和金氏很快就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了出來。 掌廚的金氏把十八般武藝都展現出來了,令人口水直流的酸筍雞絲湯;鍋包肉酸甜可口、外酥內嫩;一大盤的溫州蝦肉炒米線,料足味美,鬆軟幹香;鐵鍋燉大鵝排骨,加上各種蔬菜豆腐,海帶粉條,端上桌了還咕嚕咕嚕直冒泡,還有炒覘子並兩樣小菜,以及一大鍋的梗米飯。 飯後是蘊月光教金氏做的雙皮奶,粉瓷碗裡盛著嫩滑似乳酪的吃食,極為細緻,一碰便不由自主的輕亂顫動,宛如凝脂,還沒吃,光看這賣相就知道不凡,吃了更是讚不絕口,就連不吃甜點的晁寂也把一個小盅都吃光了。 他們這邊吃飯不用人布菜侍候,蘊月光揮手讓所有的人都下去用飯。 魯、胡兩家人吃的也是同樣的菜色,只是分量少了一點,大人臉上還端得住,可是六歲的胡天、胡夏狼吞虎嚥之餘卻眼泛淚光,胡氏夫妻看了也只能摸摸孩子的頭,替他們多挾了一塊的鵝肉。 不會了,往後不會再餓肚子了,老天爺總算開眼,叫他們跟上這麼好的主子,日子有了奔頭,會越來越好的。 用過飯,晁寂帶著兩個兒子出門去消食,也順便讓胡天和胡夏跟上,他想看看這兩個小廝的資質,要是他看得過眼,就能留下侍候,否則就另外找地方安置了。 堂屋裡,蘊月光卻在和穆叔商量開鋪子的事情。 其實一開始講的並不是這個,蘊月光徵詢的是,等晁寂從阿骨縣回來接他們母子的時候,讓他們也一起回雍州去。 可穆叔和穆嬸對視一眼,幾乎沒有太多猶豫就搖了頭。 「我們半輩子都在這個鎮生活,也很習慣這裡的水土風情,雍州對我們來說太遠了,年紀大了適應力差,很多事情要重新再來,沒那個勁兒了。」 「您和娘就跟我們一起住吧,女兒會孝順您們的。」 「說穿了,你爹我就是勞碌命,手裡沒活兒心裡就不痛快,再說我現在翻糖蛋糕做得順風順水的,要是走了,這生意不就可惜了嗎?」 「這不成問題,您要真的想,咱們可以到雍州開工作坊和鋪子,生意一樣照做,依照爹您的技術和翻糖蛋糕的獨特性,鋪子越開越大是肯定的。」 但穆叔仍舊搖頭,「我本來就是個沒什麼野心的人,賺錢是賺不完的,只要我和你娘的生活過得去,在這鎮上簡簡單單的過日子就滿足了。」 縱使是富貴滔天的王府他也不羡慕,自己掙來的才是自己的。 自從見到王爺,他就知道這撿來的閨女早晚要跟著女婿回去,心裡再捨不得,再割捨不下,鳳凰早晚要回她的鳳凰窩,能陪他們這一段時光也夠了! 蘊月光眼見說不動穆叔,改打娘親牌,「娘,您看爹……」 「你也知道,我向來都聽他的,你爹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蘊月光不知道自己這麼沒有魅力,扁起了嘴,「我去讓大王和樂樂來跟您們說。」 開鋪子還不是為了不讓爹娘風裡來雨裡去的,外頭的小攤子雖然紅火,但是風吹日矚實在太辛苦了。 ▼第十七章 遠方來的稀客 到了第二天,穆家夫妻還是沒有鬆口,蘊月光只能暫且把這件事擱下,因為晁寂要出發去阿骨縣了。 然而,出發前有膽來稟報說他的馬受傷了,因為古還是泥土和碎石子路,這幾天他又來回的奔波,馬蹄裂開了。 有膽和自己的愛駒有著多年的感情,捨不得它難受。 晁寂見怪不怪,馬蹄的傷和人的指甲裂開差不多,算不得大傷,但馬匹耗損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這種非戰之罪。 晁寂這次出行帶的人手不多,一人一騎,加上拉馬車的馬,如今有膽的馬不能騎,也只好留在此地養傷,至於少了一匹馬,拉馬車的馬拿去代步就是了。 他從來都不是非馬車不能的人,了不起也騎馬就是了,「養個幾天,等新的馬蹄長出來就好了。」 出來送行的蘊月光不由得問:「你為什麼沒有替這些馬裝上馬蹄鐵?這樣就能讓馬蹄不受傷了。」 「馬蹄鐵?那是什麼?」他這無所不知的妻子腦袋裡究竟有多少新鮮的東西,彷佛一個百寶箱,讓他始終看不透、挖掘不完。 「敢問王妃,馬蹄鐵是什麼?」有膽也問道。 蘊月光從地上撿了根樹枝,畫出形狀來,一邊解釋道:「就是馬的鐵鞋子,半圈的馬蹄釘在馬蹄上,有了這東西,就能保護馬蹄,也有足夠的抓地力,將來行軍打仗,馬匹的耗損也會降低許多。」 晁寂聽得眼睛發亮,神情激動,「如此說來,別說我們自己馬場的戰馬,西北騎兵營若需長途奔襲,戰力也能更上一層樓,將來匈奴、交趾人再來犯,只要運用得當,打上匈奴、交趾人的王庭都不是難事。」他幾乎可以看見將來駿馬奔馳在長途跋涉中矯健的蹄子翻飛如雲的景象了。 晁寂激動得當著眾人的面抱著蘊月光轉了一圈,鬧得她臉紅耳赤。 「月兒,有賢妻如此,夫複何求!等我回來,我們就回王府去!」 晁寂眼神狂熱地看向有膽,整個人都在亢奮的狀態。 有膽好似懂了,卻又不確定自己猜測的是否與主子一致。 晁寂不管有膽了,轉向另一個愛將,「有謀,我記得你底下有個打鐵出身的火頭軍,趕緊傳令,讓他直接到馬場報到,這回本王要好好的玩上一把!」 跟隨著他的下屬好久沒看到晁寂這種眼神了,雖然不明白那個叫馬蹄鐵的東西是什麼,可他們一個個也跟著興奮起來。 離開古橋鎮後,晁寂一行人來到隸屬霸州,卻在王府名下的馬場,接獲命令的火頭軍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阿骨縣西邊的馬場。 當天,馬場的一側就造起兩座鐵匠爐子,風箱火力一應俱全,全力燒開了。 晁寂全程盯著,直到第一塊馬蹄鐵做出來才被有膽請到書房。 馬場的管事早就在那裡候著了,所以一見晁寂出現立刻跪下請罪。 匈奴人之所以那麼囂張,就是看准了馬場只有普通的牧民,沒有兵力防守,暗夜把馬趕跑了,馬場的管事就算想追擊和反擊也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損失了大批的良駒。 對於馬場的馬匹失竊案,晁寂心裡早已有數,「本王也不怪你,都怪那匈奴人狡猾,雖情有可原,但於法不容,就罰你半年的月俸。」 管事忙不迭地叩頭,感恩戴德地退了下去。 晁寂從來都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尤其對方還是敵人,他只毫無理由護著他想護的人。 五天后,馬場打造出八十幾個馬蹄鐵,管事命馬場的老人搭好馬架子,把挑出來的八十匹一等馬修平了馬蹄,再把馬蹄鐵釘進馬蹄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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