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愛妃是財迷 | 上頁 下頁
五十二


  晁寂迫不及待地飛身上馬,他一催動馬兒跑動,就感覺到馬的抓地力平穩不少,而且地上的碎石對它們也毫無影響,整段路程跑起來也比以前穩當。

  晁寂下令務必要讓馬場所有的馬都釘上馬蹄鐵,然後他帶著王府的侍衛和馬場牧馬的馴馬師,循著屬下回報的匈奴人撤退路線,摸到了對方的營地,進行奇襲,搶了不少的馬回來,不只有烙印上自家印記的馬匹,也打劫了不少匈奴人的馬,最後還燒了那個營地。

  這一場逆襲下來,所有人都明白了馬蹄鐵的用處,有膽心中激蕩不已,「王爺,這樣就算匈奴輕舉妄動,打到我們城門下,我們也不用怕了!反倒是我們還能放手追擊,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眾人紛紛點頭,都是武將,皆明白勝敗攸關的厲害點在哪裡。

  一群笑嘻嘻的漢子吆喝著奔騰的馬匹,踩著還未完全落下的紅日,把失而復得,甚至還有斬獲的馬趕回自家馬場。

  與此同時,晁寂也開設了互市,之前的佈署早就完成,欠缺的不過是臨門一腳,他這個正主子一到,把該補齊的補齊了,互市貿易所就開始發展,不只如此,他還在邊境關口設關市。

  一開始,各族都處於觀望中,但是那些游走於各國的商隊,靠的就是倒賣南北貨在賺錢,他們可沒這層顧慮,以前一年需要花上五六個月在長途跋涉上,但隨著道路鋪設更進一步後,就節省了他們許多時間,錢也賺得更歡了。

  見狀,觀望中的部落們這才想迎頭趕上,但是大錢都已經叫這些敏銳的商隊給撈去一大把了。

  自然,因為互市的發達,也替王府掙得了钜額的金錢和聲望,晁寂把這些錢都拿來投注到軍事上,一支無往不利、無堅不摧的晁家軍便形成了。

  晁寂在邊境忙碌著,蘊月光在古橋鎮這邊,有琉璃和玉璧無微不至的照顧,外加藥膳藥浴將養著身子,最重要的是,她心上的煩惱因為和晁寂談開了,氣色也逐漸轉好,更甚者,她的腦子裡偶爾還會浮現一些過去的記憶,好像在重重迷霧裡看到一線曙光。

  只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補好她身子的虧空不是一日之功,想回到原來那個活蹦亂跳的蘊月光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但有進步絕對比原地踰步來得好。

  她也想通了,義父義母不願意去雍州那就不去,她的原意是想讓這對仁慈又不求回報的夫妻可以無憂無慮地安享晚年,可既然他們沒那個意願,她為什麼要把自以為的快樂強加在他們上頭?尊重也是孝順的一種。

  人生天地之間,如白駒過隙,義父義母的下半場,該由他們自己決定要怎麼過、怎麼活,她能做的就是幫襯而已。

  所以蘊月光打算替他們在鎮上開一家鋪子、一家作坊,當然,開了鋪子賣的產品不能單一,只靠一項翻糖蛋糕是不夠的,那樣講求技術的吃食,手不巧、心不靈的人是做不來的,所以她建議義父可以收學徒,既能傳承技藝,也不必事必躬親,累壞自己。

  作坊嘛,唯一的要求就是乾淨整潔,要入口的東西不講求衛生怎麼可以?至於方子,當然得自己握在手中,夫妻一體,等她回雍州,方子交給義母也就是了。

  穆叔從沒想過自己要開店這件事,這些日子他雖然賺了不少銀子,可一下子說要開鋪子,又要開作坊,單是買地一樣,他那點底說什麼也不夠。

  蘊月光現在可是不愁錢的主了,當下就道:「只要爹娘點頭,銀錢的事情不用您們操心,我來出!」

  「這怎麼可以。」穆叔搖頭。

  「有什麼不可以,當初您們在我身上花那麼多銀兩也沒說半句不可以,女兒現在只是做一點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孝敬爹娘,您們卻和我生分了。」說著,蘊月光一臉液然欲泣的模樣,可晁寂若是在,一定能看得出來她的眼眶裡沒有半滴淚珠。

  「欸……」穆叔爬了爬頭髮,然後一拍大腿,道:「你怎麼說就怎麼做吧,我跟你娘都聽你的。」

  女兒要孝順父母,作為爹娘的他們哪有不接受的,沒道理這推那也推,冷了孩子的心。

  蘊月光眨眨乾淨的大眼睛,露出小狐狸般慧黠的笑暦,「這鎮子爹比女兒熟悉,找地買地的事就勞煩爹去辦,作坊要人手的事情,娘和街坊們都熟,一開始我們要的人手也不用太多,您不如找相熟的姊妹,問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男工一月六百文,女工五百文,工錢月結,因為工錢高,所以我們不管飯。」

  這下穆叔可是坐不住了,他這些年沒少在外面走動,哪裡有好地皮要賣又靠近水源,哪裡有要出售的鋪子,他心裡轉了一圈就有了數,說了句不回來吃飯就帶著魯老三匆匆出門去了,今兒個他可是有好多事要忙呢。

  穆嫡也是,她首先去的就是牛家。

  牛大娘聽說她要開作坊,來問她願不願意過去幫忙,又聽說男工一月六百文,女工五百文,這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啊,要是推了,這不是腦袋壞了嗎?再說兩家是多年的鄰居,穆家人的性子是怎樣的,她最清楚。

  牛大娘當下就道:「我那媳婦翠花在家裡閑著也是閑著,老姊妹要是信得過我,我就讓牛牛的爹和翠花過去幫工,連同我這老婆子三人可以嗎?」

  穆嬸沒有第二句話,「行,老姊妹,我要不信你又怎麼會過來?要是你還有相熟,人品乾淨的也叫過來,我家閨女說了,人不要多,一開始十個人也就夠了。」

  牛大娘不像穆家是外來戶,他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親朋好友隨便一吆喝就能來一堆人,她向穆嬸拍胸脯保證,找來的人絕不會是歪瓜裂棗,讓她儘管安心。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村長家那個老婆子聽說被休了,被她兩個兒子送回了娘家,娘家知道她得罪了你家姑爺,連收都不敢,又把她撞了出去,村長也沒落著什麼好,知府讓他把那位置挪出來,換人做了!」

  「我整天陪著我們當家的做生意,這些事還真的不知道。」穆嬸向來不愛道人長短,加上她也知道晁寂的身分敏感,向外都以晁寂是雍州大戶人家子弟當掩飾。

  蘊月光也是知輕重的,之前輕率地在兩個孩子面前把晁寂的身分揭穿,是沒有考慮到其中的嚴重性,兩人和好後,她何嘗不知道晁寂的身分多惹人注意,要是想過點清靜安寧的日子,晁寂的身分勢必是越簡單越好,她可不想過那種大小官員天天來拜訪的應酬生活。

  唯一修補的法子就是把兩個兒子喚來,細細分析事情的原委,雖然兄弟倆不是很能明白爹的身分為什麼不能宣諸於口,但好在他們也只向牛牛說過這事,娘既然說要他們保密,一定有她的道理。

  「娘說得有道理,以前柱子他們都不跟我和樂樂玩,自從知道爹爹是有錢人,就說他娘讓他得過來玩,還要玩得好,我不喜歡。」

  以前罵他們雜種,還會惡作劇推倒樂樂的小玩伴們,這段日子明顯的討好讓他們很不習慣。

  蘊月光摸摸孩子們的頭,心裡雖然不舍,但從小就嘗點人情冷暖,對他們的成長會有所幫助也說不定。

  不過她也沒想過要瞞多久,反正能瞞一天是一天,等離開了霸州再說。

  解決此事後,她就在家裡指揮著兩個大丫頭開發新的糕點口味。要開鋪子,就不能只靠翻糖蛋糕當賣點,有其他糕點陪襯是需要的。

  四色酥糖有薄荷、花生、玫瑰三種口味,每一樣都摻了松仁子、花生碎、核桃粒;金絲小棗糕則是用金絲小棗,加上切成丁的棗花兒而成;極有特色的苔生片具有香鬆脆、苔菜鹹鮮味的特點,一吃很容易就上癮;燈芯糕是用糯米製成,潔白柔潤,轉彎成圈而不斷,用火點燃還能散發一股子玉桂香氣。

  還有一味倫教糕,也就是白糖糕,純粹用釉米和酒釀發酵,再加上細砂糖調製的米漿水蒸制而成,搭配上馬蹄糕,一白一金黃,蘊月光取名叫金銀俏。

  每一樣糕點都做得不少,不只大王、樂樂捧場,兩個丫頭還有晁寂為了保護他們母子特意留下的兩個護衛,魯、胡兩家人也都嘗到了各樣糕點的好滋味,一個個都讚不絕口。

  穆家夫妻雖然沒能在第一時間吃到新的點心,回來後,那已經冷卻下來的糕點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可以說是得到所有人的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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