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陳毓華 > 愛妃是財迷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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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誌上寫了,這座死火山口方圓百里都是石灰岩,據說那裡寸草不生,百姓把那裡叫死海山。」 水泥主要的成分就是石灰,火山灰具有潛在的水硬性,性能和水泥相似,石灰與砂、礫混合成混凝土,最好在加上熟土,就能保證火山灰用水混合後的強度。 「你的意思是,用這火山口的石灰混在泥土裡,再用來鋪路?」 「還要加上砂、礫混成的混凝土,再添上熟土。」她細細的解釋給他聽。 「所謂的熟土是……」 晁寂原本以為,公務上的事與她不過隨口一提,並沒有想過要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助益,哪裡知道她不只理解了,還有理有據的說出她的看法,他那些幕僚都不見得能在第一時間就給出這些建議。 他一顆心怦怦跳,眼睛帶著異樣的光亮,原來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也能用在這裡。 這是他的妻,與他同床共枕的女人,他卻直到今天才認識她…… ▼第六章 別開生面的吃食 蘊月光昂著頭,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都是熱情和光彩,侃侃而談。 「你知道秦始皇燒兵馬俑嗎?他用的便是熟土。」沒等晁寂表示,她又繼續說了下去,「把挖來的土用火炒一遍,不會有蟲或草,也是那些兵馬俑歷經多少年有許多還完好無缺的原因。」 「這些也是你從太傅的藏書裡得知的?」他急於想知道。 蘊月光抿了抿嘴。唉,這就是說一個謊要用幾千萬個謊來圓的典範,都把原主的爺爺拿出來當擋箭牌了,現在不硬著頭皮扯下去,不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一本上古奇書作到她這分上,也真是夠了。 這世間只有她不想懂的,沒有她不懂的,只是在晁寂面前,她卻只能另闢蹊徑,「妾身的爺爺和爹各有一間藏書閣,妾身從小就賴在那裡長大,雜書便看得多了。」她還有個但書,「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妾身就是愛看書而已,別考我那些之乎者也,都是白搭。」 晁寂的目光黏著她,自兩人成親以來,這一夜是彼此說過最多話的一天,也從來沒有這麼親匱過,他現在才後知後覺地品出她的好來,他用手撥開她的髮絲,輕輕碰了碰她的面頰,光滑細膩彷佛最上等的美玉。 「之前是我錯了,珍珠在前卻當成了魚目。」他的聲音低緩柔和,毫無預警地一把將蘊月光拽入懷裡。 蘊月光下意識驚呼了一聲,伸手要推,明明兩人說得好好的,動手動腳的她都忍了,可他這會子是發哪門子的瘋? 感覺懷裡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晁寂渾身一震,人也冷靜下來,她到底還是不肯原諒他、不肯接受他……他放緩了手上的動作,改緊抱為擁,動作輕柔自然,語氣輕緩,全看不出那絲尷尬的刻意。 「月兒,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了。」 蘊月光的心怦怦直跳,她使勁避開他的視線,雙手在兩人之間撐出一段自以為是的安全距離。 她的排斥是那麼明顯,渾身僵硬得跟石雕沒兩樣,可晁寂仍舊收緊雙臂,深深吸了一口氣,調勻呼吸,把她放到了床上…… 「我知道你想要個孩子,我給你!」他哄著她,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他手一邊解著身上的扣子,另一手不老實地探入她的衣內摩摯起來。 誰要孩子?她從來沒說過她要他的孩子! 就算她知道性,和人需要穿衣吃飯一樣,是一種本能的需求,是上天為了人類繁衍而賦予的一種原始本能,但她無法和沒有尊重、沒有產生對等感情的人發生關係。 晁寂磨蹭著她的小臉,身體某個部位已經硬了起來。 酥麻襲遍蘊月光全身,晁寂還咬著她的耳根廝磨,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夫妻間的魚水之歡再正當不過。 「那年你說過,你既嫁了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知道你氣我在孩子滑胎時沒能好好安慰你,你的冷淡我都明白……所以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你跟我的孩子。」 她不是當一個合格的佈景老婆就可以了?陪吃陪喝,還要陪睡,連身子都要給這個男人? 她這身子對他的愛撫有記憶,可儘管如此,她還是推開了他。 晁寂十分挫折,他們之間什麼時候隔著千山萬水,再也無法靠近了呢? 「我先出去了。」說罷,他隨便套上一件外衣,去了書房。 昨兒個夜裡的「房事不順」並不影響王府今日的小宴。 蘊月光仗著原主的記憶,還有香緹姑姑的幫襯,加上管家權回到她手裡了,凡事吩咐下去一路通行無阻,她只要按著王府裡的宴客規矩,也不太需要做什麼,把自己打扮妥當,言語得體不出錯就是了。 這些藩王領地中由朝廷派下來的地方官,名義上雖然還是遵循朝廷的調度,但實際在領地裡卻得聽晁寂的,所以一得到王府下的邀帖,哪能不來拜見。 王爺的身分擺在那裡,任何地方官都要給王爺面子的。 這日,就連老天爺都很賞臉,晴空萬里,風恬日朗,不到巳時二刻,馬車、轎子已經擠滿王府的大門,十幾個門房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小廝引領著馬車往二門的馬廐過去,令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王府不是個沒有規矩的地方。 再踏進王府,光可監人的漢白玉地板,佈局大氣、工藝精良,亭臺樓閣交錯,皆掩映在古木參天的綠蔭中,體現了皇室的輝煌風範和民間清致素雅的風韻。 王府由府邸和花園分成了兩部分,男人去了前院的敞閣花廳,女眷則是由衣著統一的綠衣丫頭引領著進了朗潤園。 這花園也分東西中三路,倘佯園中如漫步山水之間,花園中環山銜水,廊回路轉,一彎九曲橋搭在一望無際的碧湖上,景致變化萬千,別有洞天。 蘊月光在曲橋的湖邊設了案桌,可以聊天烹茶,戲樓裡請來了西北最有名的梨園花旦,正咿咿呀呀、熱熱鬧鬧的唱霓裳羽衣曲。 蘊月光表現得大方又得體,明明知道對方來拜訪,圖的是晁寂背後的權勢,可來者是客,以不得罪人為原則,善盡了當家主母的職責與身分。 這麼一輪下來,她也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對於這些夫人的家底她都有了粗淺的瞭解,誰家和誰家親近,誰家被疏遠,心裡都有了個底。 另外,禮物堆了一整個庫房,也算意外中的收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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