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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但如果她真的是李玉珊,那她為什麼與情郎分離,卻一點也不悲傷呢?而且不願與自己同房呢?

  難道……她早已不是處子?歐陽寒想到這裡,就不願再想下去。

  以杜佩茹有仇必報的個性,當然不會放過冒犯她的李嬤嬤,因此只要李嬤嬤進到別苑裡,就不得不小心。

  走在路上,要小心是否會有突然出現的繩子將她絆倒,二樓還會掉下來花盆,從房間裡會突然潑出的髒水,將她弄得全身濕透;更慘的是,連她喝的茶水裡都有四隻腳的動物或者是被加了巴豆,有時連她坐的凳子都會莫名其妙地變成三隻腳,摔得她四腳朝天……

  總而言之,李嬤嬤被整得很慘,卻又無計可施。

  這些也讓歐陽寒覺得他的妻子和李玉珊不是同一人,有必要查證她的身分。

  但他想不透,如果她不是李玉珊,那她為什麼要代李玉珊嫁給他呢?難道是為了貪圖歐陽府的財富嗎?可她不是李玉珊,那她們怎麼會長得如此相像?

  難道真的是他多疑了?歐陽寒越想越痛苦。

  因為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的心給了她,他多麼希望想知道自己的娘子和李玉珊是不同的兩個人,因此他屢屢想要試探她,但是又怕自己承受不起事實的真相。

  歐陽寒每天都在這種痛苦裡受著煎熬。

  李嬤嬤在別苑裡被捉弄了那麼多次,不由得心懷憤恨,也因此在歐陽夫人的面前拼命詆毀她。

  這歐陽夫人原是歐陽海納的妾,她在歐陽寒的娘死後就被扶正。

  「你不是說李玉珊生性懦弱,很容易控制嗎?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歐陽夫人生氣的說。

  「奴婢也不清楚。當初奴婢陪媒婆去看時,見到她是柔弱的樣子,和她現在的潑辣樣是大不同的,而且外面也在盛傳她被後娘虐待可從來不吭一聲,所以奴婢才會以為她真的像傳言說的那樣生性膽怯。誰知道這丫頭做的都是表面功夫,私底下是這麼的潑辣。像她這種這麼會使心計的丫頭,夫人要滅滅她的威風才行,不然夫人就要被她給騎在頭上了。」

  「那你說,該怎麼滅她的威風?」歐陽夫人問道。

  聞言,李嬤嬤到歐陽夫人的耳邊低聲獻計。

  歐陽夫人聽了,冷冷地一笑,「辦法是行得通,不過現在還不行,等過幾天老爺出遠門後,我們再行動:到時候……哼!看那死丫頭還威不威風?李嬤嬤,你就再忍耐幾天吧。」

  「是。」李嬤嬤嘴角含笑地應道。

  杜佩茹捉弄完李嬤嬤之後,覺得心情非常好。雖然那幾天看到歐陽寒的臉色都是陰沉沉的,但是由於報仇心切,所以也就沒將它放在心上。

  現在報完仇,她才想起歐陽寒好像很久沒有笑了,難道他在氣自己這幾天沒有理他嗎?

  不行!她得逗他笑才行,不然她的心裡悶得慌。

  男人嘛,哄哄就行了。

  對了!就這麼辦!他害羞的樣子還是挺好玩的。嘿!嘿!

  這天晚上,兩人在房裡準備就寢。

  「你幹什麼啊?」歐陽寒驚訝地問。

  「脫衣服啊!」杜佩茹一副你眼睛有問題的表情。

  「那、那也不用脫光啊?」歐陽寒聲音沙啞地道。

  這女人到底怎麼了,竟然在他面前脫起衣服?歐陽寒想轉開頭,可是卻怎麼也轉不開,腦子裡變得一片空白。

  「有嗎?不是還有肚兜嗎?」杜佩茹裝傻地說,隨即就鑽進被窩,「你還不睡?」

  歐陽寒艱難地吞了吞口水,結巴地說:「睡、睡……」

  「那你還不快熄燈休息。」杜佩茹催促著。

  歐陽寒應了她一聲,然後吹熄蠟燭,慢吞吞的挪到床邊,僵硬的放下幔帳,然後躺在她的身旁,一動也不敢動。

  杜佩茹故意翻了個身,面對著歐陽寒側睡著,而且還將一隻手橫過歐陽寒的胸膛,引得他全身一震,身體變得更加緊繃。

  「你怎麼啦?」杜佩茹繼續裝傻地問,還不忘對他上下其手,「你的身體怎麼這麼僵硬?哎呀!你的頭上怎麼冒汗了?是不是很熱?那我幫你脫衣服。我就說穿著衣服睡會不舒服的,所以今天晚上我才會把衣服給脫了……」杜佩茹心裡暗笑地幫歐陽寒脫衣服。

  歐陽寒終於忍不住地翻身欺上她。

  第二天早上,歐陽寒和杜佩茹都覺得萬分尷尬,互相躲著對方的目光,屋子裡只有瑾兒在服侍著兩人,小紅和小翠自從上次杜佩茹和李嬤嬤起了衝突後,就不再來服侍兩人了。

  突然,瑾兒發出一聲驚呼,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她指著床單上的血跡說:「小姐……床單上有血。」

  「哦!那個……是昨天晚上打蚊子留下的。」杜佩茹機伶地說。

  「蚊子怎麼可能吸這麼多的血?」瑾兒懷疑她說的話。

  「是呀!昨天晚上有很多蚊子,而且是很大一隻。」杜佩茹連忙應道。

  她使了個眼色給歐陽寒,要叫他幫自個兒圓謊。

  哪曉得歐陽寒仍處在震驚中,對她的懷疑全被打破。昨天晚上,她願意將自己給了他,這是不是說明她是喜歡他的?

  想到這裡,他臉上不由自主地掛上一抹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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