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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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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的結果便是用力太大,姑娘單薄的身體就這樣被拉到了懷裡。 感覺十分好,心裡如平日碰她時的感覺一樣舒適。 或者說比碰她的感覺更好,仿佛本該在他懷裡一樣,下意識地順勢環住懷裡的嬌軀,頭也埋入姑娘香香的發中,不理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傻了的眾人。 原來是這樣啊! 居然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抱了上來,像個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委屈孩子,顧不得有多少人在看,只有抱在懷裡才安心。 呆了半晌,江月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怪不得,怪不得! 被人突然擁入懷裡的白水遙也呆了一下,一時間哭笑不得,雖知這幾日江月的頻頻到來讓他不太開心,但卻沒想到他居然會當街做出這樣的事。 卻讓人罵也不是,放任下去卻似乎更加可怕? 近來的相處讓她發現,這人雖然漸漸已經會回應,但許是從小便離了家,再回來又一直離群索居,對於人情世故,世人眼光完全沒有概念。 之前是沒人敢靠近,便是他的兄弟也當他是瓷娃娃一般只敢遠觀,而自己無意的碰觸似乎讓他十分滿意,動不動便要摸一摸,拉拉手。 至於什麼男女有別,世俗之禮,完全不放在心上。而且越來越嚴重,仿佛得了接觸饑渴症一般,每日光是要安撫他回房睡覺,常常就要花上半個時辰,教導他不要在房外拉手,更是費了些口舌,看來今日是被江月拉她給刺激到了,真像個小孩子一般。 「咱們走吧。」好歹她並不是這裡的女子,被抱一抱倒也並不在意,要不然恐怕他就只能娶她回家了。靜靜讓他抱了一會兒,發覺到經過的百姓都以看到恐龍的表情注視著自己,微微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拉下他擁在身上的雙臂,牽了手朝前邊看熱鬧的江月走去。 「遙遙,原來你們是那個啊!我懂了。」賊兮兮地笑著,面上一副「我瞭解,不用說」的表情,讓人想要打掉他的笑臉。 「哪個?」微微浮起笑容,她斜斜地看向他。 「那個,就是那個嘛……」本來理直氣壯的回答在看到她唇邊的笑意時低了下去,為什麼哩?雖然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看到水遙那個表情,總是讓他不由自主地感覺毛毛的,反正就是有些怕人。 閒談間,城門已在眼前。 作為平安鎮首次舉辦的大會,劍氣閣幾乎動用了平安鎮所有的人力,搞得不似江家在辦武林大會,倒像是整個平安鎮在搞一般。 來來往往運石頭的,扛木頭的,指揮的,送水的,看熱鬧的,反正是滿滿的人擠在城門附近,倒並不似在搭檯子,更像在趕廟會一般了。 「你看哦,那個檯子就是武林大會比武的擂臺,聽說前三輪比武,分在幾個不同的場子同時進行,到了第四輪才會開始到臺上比,能上得了檯子的,必是前一百名的高手才有機會。」幾人尋了棵清靜的樹下站定,看著不遠處搭得熱火朝天的工地,江月突然開口,還是那麼好聽的聲音,卻讓人感覺完全不同。 「可惜啊,搭這麼久,不知能不能用得上啊。」江月口中歎息一般地說,眼淡淡地看著。 她轉頭看向少年,依舊是漂亮可愛的模樣,但卻不再是那可愛的感覺,仿佛平白長大一般,那是一個成年人的語氣,隱隱地透出微嘲。 「遙遙,你說我能上去嗎?」江月突然轉過頭,沖著水遙露出可愛的笑容,剛才的那個感覺仿佛是幻覺一般,面前的還是這個可愛的少年。 「我又不習武,哪裡知道你的功夫好不好?」望向那搭了一半的檯子,她仿佛什麼也沒看到一般,口中涼涼的,語氣中明顯帶著對他問題的不屑。 「遙遙,人家是認真地在問你,討厭啦。」不依地叫了幾聲,人卻不敢再拉她的衣袖,打從水遙主動拉起他的手開始,這位怪哥哥便當她是自己的肉骨頭了,只要他離水遙小於半步的距離,那冷冷的氣便砸了過來。 「問我也沒用。」淡淡掃了一眼跳腳的少年。 「白白搭了那麼久,我不上去,那得多浪費啊!」見她不理,少年嘟著嘴,語氣略有些遺憾,只是不知是說他打不進前百,還是說沒他在上邊那檯子便無意義了,嬌嬌的語氣不知是自大還是自信,淡淡地傳入她的耳中,卻有幾分詭異的感覺。 微微勾起唇,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遠方。 腦中那根一直彆扭的線索突然順了過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夜深人靜,漫無邊際的圍牆突然鑽出一個小小的身影,仔細看去,原來在高高的圍牆邊有一道小小的門,說是門,略微小了一些,便是個嬌小的女子也要彎下腰才能鑽得出來。漆黑一片的夜裡從這個門出來,倒真似從牆中變出的一般。 只見那個影子動作靈巧地一旋身,便安穩地站在幾米開外。若是沒有注意,還真是沒人會知道這人是從裡面出來的。人影兒一身漆黑的打扮,輕靈得像只小燕子,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蹤影。 「貓兒出洞啦。」不遠處的樹上突然傳來一聲小小的笑聲,只覺輕風一晃,再望過去,除了樹葉隨風搖曳著,哪裡見得一絲人影? 「好困啊。」飛速前進的人影口中低低地抱怨著,除了晶亮的眼眸充滿靈光,那身影詭異得如同一抹幽魂,便是偶有夜行的人擦身而過,也只以為是秋風突起,晃了眼睛。 疾行了一陣,那身影熟門熟路地停在一個小巷的陰影裡,靜靜的仿佛等待著獵物的野獸,無聲無息,卻緊繃著身體蓄勢待發。 不一會兒,遠處走來三個搖搖晃晃的身影,口中哼著小曲,明顯是剛剛經過一番暢飲,如今酒足飯飽,十分的愜意。 「劉……劉兄,這次武林大會,劉兄必……必然能夠打上擂臺,小弟在此先恭喜了……」青衣的漢子大著舌頭拍著身邊人的肩,響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大得嚇人。 「呵呵,多謝……謝,借張兄的吉……吉言。」這位顯然也是喝得不少,要不是攀著身邊人的肩膀,怕是要滑到地上去了。 「兩……兩位兄台都必……必能奪魁,嘻嘻!」 眼見三人搖搖晃晃地接近巷口,那隱在暗處的人影微晃了身形便沖到了近前,舉起一直拎在手中的大棒,三兩下,便結果了那三個尚沉於好夢中的醉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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