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上頁 下頁 |
| 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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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如荷不敢置信地盯著向來對自己好聲好氣且有求必應的母親,美麗眸子不悅地眯起,僵硬冷聲問:「母親,事關緊急,您難道想袖手旁觀?」 平慶伯夫人吞了口口水,強自陪笑道:「母親何嘗忍心見死不救,只不過伯府進項有限,前次又耗費鉅資替你祖母做壽……」 「母親在外頭放印子錢,數月下來累積也有萬金之數了吧?」容如荷不耐煩地打斷了平慶伯夫人的話。 「荷兒,你——」平慶伯夫人臉色變了。 待容如荷滿意地離去後,平慶伯夫人神情陰森地端坐在錦席上,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媽媽隨侍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吭一聲,若是往常還能勸幾句,可是眼見主子近日心神暴躁意亂,有時像換了個人,並且…… 許媽媽暗暗捏了把冷汗,只盼自己憂心害怕的那一切不會發生。 「許媽媽,命人拿伯府的帖子去太醫院,」平慶伯夫人的聲音有些奇異地沙啞了,端坐的身子微微扭動了下,渾不覺自己已然媚眼如絲。「就說本夫人身子不適,讓——他來替我診治診治。」 「夫人——」許媽媽嚇得手一抖,老臉冷汗直流。「您、您三思啊!」 「你這是在指責我這個做主子的嗎?」平慶伯夫人目光銳利狠戾地射來,許媽媽膝蓋一軟。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許媽媽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出了正堂,臉色灰敗慘白,在虛掩的長廊下一陣茫然…… 她一家老小都是夫人的陪房,前程身契性命全捏在夫人手上,若是為奴不從,主子一句話就能要了他們全家的命,所以這些年來她也替夫人做了不少很滅良心的事,更是從中得了不少好處。 可現在,她後悔了,自己怎麼就沒能及時為自己存個心眼兒,留條後路呢? 夫人現在行事全沒了昔日的謹慎精明步步為營,假使有一天,和劉太醫的事兒不幸敗露,那頭一個死的肯定是她這個貼身心腹! 許媽媽眼神越見恍惚,神情悲苦難禁。 「許媽媽?」一襲爾雅官服的容如詡經過她跟前,驀地站定腳步,微微托異地溫和問,「媽媽臉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哪兒不妥?」 許媽媽一顫,心虛地轉過身就想走,卻又被容如詡喚住。 「二郎君這是下朝了?」許媽媽僵硬地一笑。 「是,正要去敬壽堂向祖母請安。」他語聲溫雅地道,隨即一拱手。「詡先行一步。」 許媽媽心緒複雜地看著他,半晌後低聲道:「二郎君慢行。」 「嗯。」他笑笑,臨去前有些遲疑,「母親那兒方方面面都少不了媽媽的協理操持,您若是身子不適,還是儘早調養為好吧,畢竟母親……對於于她沒有用處之人,總是少了幾分寬待的。」 ——夫人對於無用之人,豈止少了幾分寬待?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忍心下得了狠手,又何況她這個區區老奴才? 許媽媽心下有說不出的苦,望著他高親的身影,忽然衝動地開口:「二郎君,您,當真不怨嗎?」 「怨又如何?不怨又如何?」他背影頓住,側首仿佛在思忖,半晌後感傷地輕笑了。「我只記著祖母的話,只要母親一日是平慶伯府的主母,她便是這伯府後院的天,為了保住姨娘,我自然不敢不聽話。」 許媽媽腦中靈光一閃,忽然生出了個過去幾十年來從不敢有的大逆不道念頭…… 那起念驚得許媽媽自己大大嚇出了一身冷汗! 容如荷從母親手中「拿」到了萬金之後,秘密安排心腹一手交錢一手交糧,只是萬萬沒想到糧草才剛剛入了豐郡王府別院地庫,下一瞬就被煞氣騰騰的羽林衛密密麻麻地包圍住了。 豐郡王在兵部收到了消息,大驚失色,在幕僚的建議下匆匆趕到御前,跪地大哭。 「父皇,兒子這個皇子做得好沒意思,竟然連個小小羽林衛都敢欺到兒子的頭上,圍了兒子的別院,抓了兒子的側妃……」豐郡王俊秀臉龐滿滿悲憤,嗚咽道:「誰人不知羽林衛如今是掌握在太子大兄的手上,父皇龍威還在,大兄就想兄弟鬩牆逼死手足了嗎?」 皇帝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喘了好一會兒,氣呼呼地下令道:「傳!讓太子給朕過來交代清楚!」 豐郡王身子顫抖,聲聲抽噎……低頭藏住了一抹釋然又得意的冷笑。 ——太子,你也太心急了,我只舍了一個小小的側妃就能套著你這尾大魚,可見得連日來的順風順水已然讓你忘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況且群狼環伺,又怎能不生生咬下你一塊肉? 一襲銀線滾邊白袍翩翩的太子來到御前時,英俊飄逸如謫仙的臉龐一掃往日的慵懶閒適,有些嚴肅而僵硬地提袍角跪了下來。 「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盯著這個素來意態優雅的嫡長子,銳利的眼裡閃過一絲隱晦,胸口劇烈地起伏急喘了一下,憋著氣厲聲問:「今日是你調動羽林衛的?」 太子沉默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而後恭恭敬敬地道:「是,是兒子親手書一旨太子鈞令,命羽林衛封鎖住了五弟的別院,但那是因為兒子收到確鑿證據,五弟的側妃為了替五弟隱瞞糧草遭劫一事,不惜向糧商強行收購米糧——」 「稟父皇,兒臣督押的糧草從未遭劫,」豐郡王一臉正氣凜然地拱手,看向太子的眼神滿是受傷和失望,眸底深處卻隱隱有一絲興奮。「雖不知大兄從何處得來這麼荒謬的消息,但臣弟問心無愧,大兄大可親自前往大營庫房徹查看看是否糧草充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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