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侯爺貌美愛如花 | 上頁 下頁
七一


  ——往後她再也無法單純用醫者的眼光去看待交媾傳承這件事了。

  她小臉熱得通紅,喊啞了的聲音惱羞又沮喪,悶悶地道:「他們是不是都知道昨兒我們做壞事了?」

  「噗!」計環琅嗆笑了一下,見懷裡小人兒嘴唇哆嗦就要淚汪汪的模樣,霎時心都要化了,忙抱緊她好生哄慰了一番。「別哭別哭,夫妻敦倫乃天經地義,哪個敢碎嘴,本侯活剮了他們!」

  隱于遠處的暗衛們吞了口驚恐的口水,內心紛紛哀號——屬下們剛剛都自插雙目自捅雙耳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啊啊啊啊!

  「可我們又不是夫妻……」

  「正因還不是,所以哥哥昨夜才沒有做到完。」計環頊鳳眼挑起,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笑到容如花不由雙膝發軟心底陣陣發毛。

  ……不過,下次他可忍不得了。

  接下來幾日,朝上幾位皇子的勢力自然是互相攀咬得歡,大臣們你攻訐我、我攻訐你,因著北羌戰事而越發鬧得喧騰。

  遠離朝政外的世家名門,則是都在熱烈議論關於長公主賞花宴上,又成全了幾對佳偶,又有幾府世家借著聯姻達成了同盟。

  相較之下,向來低調的鄭指揮使府中,沒有傳出任何異常的消息。

  除卻計環琅和鄭指揮使之外,無人知曉容如蘭當天就被秘密拘於府內最荒涼的偏院裡,已然「病」得下不來榻。

  同時被送回安國公嶺北老家「靜養」的,還有安國公府大爺所出的嫡女楊妶。

  安國公府大爺日前因牽連進了兵部吃空餉一案中,迅速被罷官,回到安國公府中,面對的卻不是安國公爺的安慰,而是一卷請奪世子之位,改立次子襲爵的帛書。

  安國公府長房一支,霎時被打擊得一蹶不振。

  其妻計氏立刻哭著回大將軍府,請求兄長代為撐腰做主,可沒想到計大將軍臉色鐵青難看,只對她撂下一句——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計太夫人心疼女兒,怒斥大兒子見死不救,可是存心要氣死老娘?

  萬萬沒想到大將軍揉了揉眉心後,溫和卻強硬地道:「母親年紀大了,正是好好安享兒孫繞膝孝敬的時候,妹妹不孝,總是拿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惹得母親大發肝火,兒子捨不得母親動怒,往後定會叫安國公夫人盡心教責兒媳,別讓這已出嫁的女兒再回府來給母親添亂,倘若還是不能的話,妹妹就該送到京郊皇庵裡好生教化了。」

  這是計大將軍畢生說過最長的一番話,堵得計太夫人面紅耳赤,連話都說不出。

  自此,母女倆總算消停了。

  計環琅親手沏了一盞茶呈給自家父帥,清俊漂亮的臉龐笑吟吟。「父帥好威風,早八百年前就該如此,也免得祖母和姑母上竄下跳了那麼多年,瞧得人都累了。」

  計大將軍濃眉一皺,怒瞪了他一眼。「那是你親祖母和親姑母——親姑父!」

  「正因為是親姑父,所以只讓他罷差了事。」他眼底笑意有些冷。「父帥是磊落之人,不該被立場搖擺的姻親污了名聲。」

  計大將軍一窒,低聲歎了口氣。「安國公一族向來圓滑不願得罪任何皇子,你姑父……又不是十分聰明人。」

  「這兒子不管,我也不過是秉公辦差。」計環琅聳了聳肩。

  「說得好聽,」計大將軍沒好氣地哼道:「為了『你家小九』,你什麼事做不出?」

  「父帥不也為了維護您未來的兒媳,狠狠打臉了姑母嗎?」他笑眯眯的回了句。

  「……滾滾滾!本帥還要練兵,別在這兒礙事兒。」

  目的達成的計環琅自然從善如流地笑著起身「滾」了。

  而另一頭,容如荷氣憤地回到了平慶伯府,狠狠地在長案上重重一拍。

  「混賬!」

  平慶伯夫人不想承認自己心顫了下,故作鎮定地強笑道:「荷兒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了?」

  莫不是蘭兒那日擅自行事的消息傳到大女兒耳裡了?

  容如荷強忍淚意,咬牙切齒地道:「還有誰?那個明明沒有半點能力還強壓在我頭上的棄婦,竟趁機讓母家不知從哪兒收購了一大筆糧草,解了郡王的燃眉之急,現在郡王看在那筆糧草的份上,又重新對那個棄婦另眼相看,還命我把中饋之權交回給她,憑什麼?」

  平慶伯夫人先是心下一松,隨即氣急又心疼。「這郡王也太不曉事了,難道他忘了這些年是誰裡裡外外為他張羅打算的?」

  「母親!」容如荷煩躁地擺了擺手,「先別說這個了,我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那個棄婦東山再起的,您這兒還有多少金銀錢帛,統統都先給我吧!」

  「你、你要做什麼?」平慶伯夫人心下一驚,臉色不好看地道:「總不會是銀子又不夠用了?可平時不是有那些個官員孝敬,郡王外頭也有其他進項,況且、況且上次母親可是把伯府十幾家鋪子半年來的進益都交給你了。」

  「郡王欲謀大事,方方面面都得要錢,銀子哪裡有足夠的?」容如荷不耐煩地道,「而且這次郡王妃打了我個措手不及,我怎麼能眼看著郡王的心又被她攏絡了去?郡王的糧草還缺了十萬石,我已與京城最大的米糧商號說好了——」

  「荷兒!」平慶伯夫人厲聲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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