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皇帝斷我純情路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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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寢殿門口突然冒出了一個禁衛軍,拱手大聲稟道:「皇上!景詩宮來了人,說貴妃娘娘又是腹痛不止,已經疼厥了過去,請皇上和太醫速速過去救人!」 阮阿童聞言身子一顫,玄清鳳心疼地將她攬入懷裡,輕輕拍撫著她的背。「莫怕、莫怕,有朕在。」「奴婢不是怕,」她心底滋味有酸有苦,矛盾得複雜萬千,最後還是抵不過本性裡的寬厚良善,「皇上,她總歸是您的妃于,還曾為您孕育了一個孩於……您、您還是該去看看她的。」 「這裡的太醫,先去兩個吧。」他將她擁得更緊,命令道,「到了景詩宮,就說朕待會兒就去。」太醫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有兩個比較倒霉的被擠出來,只得硬著頭皮領命道:「是、微臣遵旨。」「陸太醫,你先給朕說說,這藥方裡須得有哪幾種?」他無視阮阿童的欲言又止,好看的鳳眉一挑,楊聲關切地問道。 「回皇上,這一帖方於得用上隆冬種出的當歸斜切七片,春天初生的桃花十蕊,極夏之地培出的甘草五片,雪山的天山雪蓮一株,蘇州虎跑泉泉眼口的普蘚一小搗,南海的極品珍珠三顆,雨後嫩竹葉上的甘露水收一瓶於,再加上……」」陸太醫開始背誦起這中占於備他頭疼的龠單內容。 阮阿童越聽小嘴張得越大,愕然萬分。 這、這是治病還是習難人? 可是玄清鳳卻是越聽越來勁兒,一臉玩味,興致濃厚地摩挲著下巴,連連點頭,「唔……有意思,有意思。」待陸太醫數說完這整整二十八項珍罕難尋的藥材後,偷覷了玄清鳳尚自悠哉的神情一眼,不由暗暗一歎。「皇上,其實——」「陸太醫放心,這藥單聽來系瑣,其實一點也不難。」他笑吟吟地開口,「朕貴為天于,富有四海,除卻初春桃花和隆冬當歸外,其他的立馬便能命人捜集而至,待冬過春來,這藥方不需一年就可配成了。」 「原則上是這麼說沒錯,其實——」 「別婆婆媽媽的;就這麼辦,朕說行就行!」玄清鳳大袖一揮,輕輕鬆松就解決了天大的難題,隨即低頭對阮阿童溫柔一笑,「好好歇會兒,餓了就命他們備瞎,累了便先睡下,朕到景詩宮去瞧瞧狀況,很快就回來。你儘管養足精神,養好了身子,明兒還有一場戲瞧的。」 她秀氣眉頭輕蹙,「什麼戲?」 「好戲。」他嘴角掠過一絲冰冷笑意,凝視她的目光卻恁般溫曖憐惜。「阿童,朕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你,誰都不能。」 她望著他,心底蕩漾著滿滿感動,卻也若有所倍。「皇上,您是想……」「除了朕和你的身子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管、不要想。」他不頓眾目暌暌之下,俯身輕吻她的額頭,笑眼燦爛。「等朕回來。」她整張臉瞬間又紅裡了。 待玄清鳳的背影離去後:阮阿童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先命宮女太監退遠一些,這才平靜地看向陸太醫。 「陸太醫,皇上不在,您有話但說無妨。」 陸太醫看著心思靈巧通透的阮阿童,不由心情越發沉重。「這……」「是關於我身子的事嗎?」她嘴角淺淺笑容頓時消失了。 「是。」陸太醫目光悲憫而不忍,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阿童姑娘,我醫術不精,未能想出比這藥帖更快、更好的方於,不過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讓你……能等到明年春天桃花開的。」陸太醫並沒敢說得太明白,阮阿童卻是一下子?聽出弦外之音,心,瞬間直沉了下去…… 梨花雲繞錦香亭,害鵲歡繞軟玉屏,啼個三四聲,說道了,王朝春光好…… 玄清鳳不到一個時賡就回來,窗外卻也已是濛濛殼了。 阮阿童捶不住一日一夜的紛亂疲憊,終還是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間,隱約感覺身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累得睜不開眼,只是安心地偎在那熟悉好聞的懷裡,朦朧間又睡著了。 玄清鳳抱著她,輕手輕腳地將她置敢於龍榻上,對悄步上前想幫忙的阿婉拋去一個拒絕的眸光,親自替她掖好了明黃錦被,這才回過頭壓低聲音問道:「她有沒有先吃點東西再睡?」 「回皇上,阿童姊姊喝了幾口寥茶才睡下的,可小廚房送來的雞湯和燕窩粥動也沒動,阿童姊姊只命他們先拿回去溫著,留待皇上餓的時候用。」 他心下一暖,眸光柔若春水。「這傻姑娘。」「皇上的衣食冷曖行止,都是阿童姊姊最惦念掛記的。」 「朕知道。」他目光憐惜寵溺地落在那熟睡的小女人面上,修長大手細細描繪過她微蹙的眉、眼……怎麼連睡著了眉心還皺著的?難道還有什麼憂心煩惱的事? 他心念一轉,隨即笑了。 是啊,景詩宮那兒的,還有她身上被迫背上的罪名,就算他再怎麼對她保證,除非事兒真了了,否則教她怎生安然釋懷? 「你放心,今日朕一定給你個交代!」他看著她白晳到幾無血色的小臉,胸口一緊,不舍地低歎一聲,「哎,本想讓你親眼瞧上一場好戲,看看朕是怎麼為你洗雪冤枉,狠狠出上一口惡氣的,可看你如此疲憊,朕又怎麼忍心再讓那些個肮髒之事累你心神?」 眼見東方曙光乍現,已近早朝時賡了,一宿未眠的玄清鳳絲毫未顯疲色,穿裁好龍袍金冠朝靴後,臨出寢殿前不忘再吻了下龍榻上的心愛姑娘,「阿童,等著朕!」這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阮阿童這一覺,直直睡到了過晌午還未醒,就連人低唉輕推都全無反應。 阿婉和阿圓幾個宮女急得團團轉,不敢去驚擾退了朝之後,猶在舌戰九卿和幾位宗室大臣的清皇,只得偷偷去找了陸太醫來。 陸太醫一號脈之下,老臉皴得更緊了,幾乎是抖著手取出象傳金針,一一在阮阿童頭頸上十數個六道施為針灸。 「太醫,阿童姊姊要不要緊?」一旁的阿婉急得嗓音都帶哭調了。「她、她怎麼會變這樣?」 「身子虧損得太嚴重,心脈有枯竭之象。」陸太醫目不轉睛地盯著阮阿童蒼白臉龐漸漸有了一絲血色後,才籲出了久憋的一口氣,抬袖抹了抹額上的冷汗。「還好,還好,這六道血氣還能運行,待會把這大周元丹研開了兌滾水,喂給她喝了,醒過來就會好些了。」「謝謝太醫,謝謝太醫。」阿婉和阿圓感激不已,忙接過大周元丹,趕緊分頭行事去了。 很快地,陸太醫接過那碗兌了滾水的大周元丹藥湯,小心翼翼地喂進了阮阿童緊閉的牙關裡。 剩下的,只有等了。 「若此番能護得阿童姑娘順利完渡此生死大劫,老夫自己也是要去酬神謝天的。」陸太醫又歎了口氣,喃喃自語。 一旁的阿婉和阿圓聽得面面相覷,心下驚疑難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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