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皇帝斷我純情路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二 |
|
|
|
「朕自然會問個清楚,可就算如此,你也別想拋棄朕!」他怒氣滔天,吼到最後聲音微顫哽咽,反像是自己最委屈了。 「皇上——」她一時氣結。 為什麼他總能不講理到如此理直氣壯? 「罷了罷了,朕如今還傻傻守這皇法體統做什麼?心愛的女人就快甩了朕,跟朕耍那一招「從此山高水長江湖不見」了,朕還當什麼一代明君?」他說得咬牙切齒,恨恨不已。「哼!朕偏偏就做了那一代昏君,誰又敢奈我何?」「皇上!」她心下大急,臉色也變了。 「就許他們玩賤招,不許朕耍陰招,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玄清鳳眉眼一沉,寒意惻惻地笑了,俊美姿容越見妖豔。「朕不好受,誰也別想好過!」 「皇上您、您要幹什麼……」雖然知道他不會對付、傷害自己,阮阿童卻還是止不住心頭陣陣發冷,有種深深不祥的預感。「走!」 「走去哪裡?」她一呆。「回寢殿。」阮阿童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當朝天子給「劫獄」了! 阮阿童俊愣愣地坐在寢殿的龍床上,看著陸太醫、王太醫、張太醫、錢太醫等人,在她面前共同會診。 這一日,這一夜,未免也太過漫長了。 宮漏已逼近四更天,寢殿內還是盞盞宮紗燈燃得裡亮,包括阿婉、阿圓在內的宮女、太監,人人都沒歇下,全垂手恭立隨侍在?。 她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天牢囚室裡一睡之後,便給沉沉地魘著了,這才會作了這麼一場荒謬絕倫的詭夢。 其中最為怪異離奇的便是,一手牢牢握著她的手,修長身軀緊緊挨著自己,深情款款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清皇……她被他盯得臉紅心跳,有些喘不過氣來。 「皇上。」她努力想要拉開距離,未想到他竟當著眾人的面,大大方方地伸臂攬住她的腰,對她笑得好不萬般溫柔。「嗯?阿童想對朕說什麼?」 她登時羞矂得面紅過耳,心虛地瞄了殿內諸人一眼,原本稍嫌凝重緊繃的氛圍,全被太醫們垂得更低的腦袋、可疑抖動的肩頭,還有不時逸出的一兩聲噗哧給攪得春風亂飛。 更別提以阿婉和阿圓為首的宮女太監們,臉上那完全掩不住的害上眉梢、笑逐顏開了。 玄、清、鳳!你到底想怎樣?! 「皇上,請自重。」阮阿童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還是只擠出了這五個字。 「只要阿童在身邊,朕心底便有說不出的歡喜,整個人都飄飄然了起來,很難自重。」偏生他還能把曖昧輕挑話說得一本正經,更是令她聽得又羞又惱又氣煞。 最後,她再也受不了這麼古怪尷尬的局面和氣氛,臉色一沉,「皇、上。」哎哎哎,小阿童真的翻臉了! 玄清鳳心下叫糟,趕緊鬆開那柔軟誘人的腰肢,正襟危坐,一臉討好。「朕不鬧你了,別惱、別惱……呃,太醫呢?太醫會診得如何了?快快使個人上來回朕的話,別在那兒裝無事!」 是說,當今世上,還有誰人比得上清皇陛下更深諳「裝無辜」的至高境界嗎? 陸太醫清了清喉嚨,吞下一聲咕噥,忙陪笑臉上前。「回皇上的話,阿童姑娘脈象確實像老臣日前所診斷的那樣,因屢次中毒而氣血兩虧,宮寒之症尤其嚴重,再加上今日驚憂愁思過度,故而——」 「停停停!」聽得他一陣心驚膽戰,急急揮手打斷道:「朕不想聽你在這兒吊藥書兼恐嚇朕了,朕只想聽你等說說究竟該怎麼治?」 皇上也太橫霸了,連句「那能治不能治?」既不問,也不讓人說,意思就是,能治便要治好,不能治也要治好。 陸太醫暗暗抹了把冷汗,苦著臉回頭瞄了同樣像吞了黃蓮的其他太醫一眼。 「回皇上,這治法倒不很難,難的是藥材難以捜集,恐怕還得多折騰些時日才能得配好。」陸太醫這些日子來精研醫書,總算在前朝孤本裡尋得了堪可一用的方子,只是苦於這帖藥實在太習鈷難置了。 「但凡天下有的,不管再難、再遠、再棘手,哪怕位於雪山之癍或東海之角,朕就算傾盡舉國之力,也必能搜羅得回來給阿童治病!」玄清鳳陣光熠熠然得教人深感震懾敬服。 阮阿童傻傻地望著他,淚水奪眶而出,喉頭嚴重梗住了,全然說不出話來。 「阿童,莫怕,有朕在,就算天也不敢塌下來!」他憐愛心疼地撫摸著她蒼白憔悴的頰,輕聲道:「明白嗎?」她鼻息濃重地嗯了一聲,低下頭,淚珠已成串墜落。 他這樣,還教她如何逃得開、躲得去? 眼看那顆已然死灰了心,像是一點一謫地被他的溫曖融解喚醒,那對冰冷皇宮畏而遠之,設下的重重防備,也好似即將土崩瓦解 「不、不行。」她一咬牙,匆匆抹去淚水,毅然抬起頭,道:「皇上,您不惜傾盡舉國之力,就為了替奴婢治病,那奴婢豈不成了禍國殃民的禍水了?阿童一人的性命,不值得皇上如此看重厚待,您若有此精神,不如用在治理朝政之上,那才是正道。」 「朕全力救治自己的皇后,又怎麼不是正道了?」玄清鳳壓根兒不理會她的拒絕,眸光閑閑地一掃眾人,問:「你們大夥說是不是哪?」 「皇上所言甚是!」「皇上言之有理!」 阮阿童登時傻眼了,怔愣失措地看著也跟著湊熱鬧的太醫群和宮女太監們。 「你們……你們……」她都已經心亂如麻了,這、這不是還來給她添亂嗎?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