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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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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必跳下去的,那樣做根本不具任何實質意義,直升機就快來了,她絕對有足夠的時間乘直升機離開。三層樓半哪!就算他有自信、有能力可以接住得她,她也沒有必要以自身安危做賭注去冒這種險。她不是傻瓜,她是個正常人哪!所謂的正常人,就是不會拿自己性命去開玩笑的人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在早就看透這一切利弊得失之後,她竟仍會感到猶疑呢? 避開他誘人的眼睛,她仰起頭看天,望著黝黑的夜空,突然忍不住輕笑起來,搖了搖頭,看一眼已經距她不遠的直升機,輕歎了口氣,自嘲道,「就當我發神經了吧,」 她俐落的爬過圍欄,抓好身上已經被熏黑了的蕾絲睡衣以防止它飛揚起來,看准尚狄洛特所站立的位置,二話不說便縱身往下跳── 短短幾秒,甚至連侍女們的驚叫聲都來不及結束,她就已經墜落他懷裡,而他當然是穩穩的接住了她。 「選擇了我,是你作過最明智的決定。」他看著橫抱在懷中的童淨暄說道,眼角、唇邊所流露的盡是開懷。 總算安全之後,她松了口氣,聽見他說的話,對他的過於自信實在沒轍,笑道:「我是想壓死你。」 雖然嘴上是這麼譏諷著,但她整個人卻是全然放鬆的倚進他懷裡,放心的汲取彌漫在鼻息間屬於他獨有的清爽味道,感覺不必再有什何恐懼與慌張的安全感。 他揚起笑,說道:「只可惜我絕對不會比你早死。」 她不想與他爭辯,開玩笑似的說了句:「那你得小心哪天我要死的時候拉你一起赴黃泉。」說完輕輕闔上了眼,像只剛吃飽的小貓,只想安適的偎在他懷裡,滿足的休憩。 但在他移動腳步帶她離開之前,她清楚地聽見他說道:「悉聽尊便。」 童淨暄被尚狄格特抱在懷中,一路護送至雷伊克與望月悠的住處。 臉上、身上被煙熏得到處黑黑的,童淨暄決定好好洗個澡。 踏出浴室後,發現尚狄洛特拿了一隻盒子坐在桌邊,見她出來後就示意她坐下。 折騰了一個晚上,她已經有些累了,懶得再花力氣一一質問他每個口令的目的,所以她依言乖乖坐下。 他彎身將她的雙腳抬起放到另一張椅子上,她有些詫異,但他看也沒看她一眼,逕自打開盒子取出藥膏開始替她上藥包紮。 她愣愣地看著他替她上藥,因為火災發生當時的情況太緊急了,她根本沒空管自己腳上是否有穿鞋子,也根本沒有察覺到腳底已被刮破了皮。是在洗澡時她才發現腳底受了傷,想必是在她踏出落地窗時紮到了玻璃碎片,雖然不是頂嚴重,但她的腳底看起來的確是有那麼一點血跡斑斑。 他將天藍色的襯衫袖子卷到了手肘,露出屬於男性的結實手臂。她看著地的手臂、修長的手指與她白細腳掌的對比畫面,忽然感到有些燥熱了起來,像有什麼東西梗在胸口,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輕輕移開視線,不一會又忍不往回到他身上。 凝視了他一會兒,突然無聲的歎了口氣。慘了,看這情形,她果真是愛上他了。 心情會為他起起伏伏,情緒會為他起起落落,他在時會氣他怪他怨他,他不在時卻又會想他念他思慕他,這不是戀愛的徵兆是什麼? 沒想到她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她一直以為向來冷靜的自己在面對愛情時,也同樣可以冷靜以對,萬萬沒想到,甚至在還不確定對方究竟對她是否有感情之前,她就已經一腳踏進愛情漩渦裡面,並且急遽下沉、淪陷了。 還有更糟糕的呢!她實在忍不住感歎,為什麼她誰不愛,偏偏愛上尚狄洛特?她又不是有被虐待狂,怎麼會愛上他這個超級複雜、超級難測的傢伙呢?真是……一想到她愛上的人是他,就讓她有種掉進悲慘世界裡的感覺。 「縱火犯在火災發生後不久就被發現了。」尚狄洛特一邊包紮一邊出聲說道。 她從思緒中回過神,集中注意力聽他說話。 「犯人是蒙特拉法瑟的一個女伯爵,縱火的目標是你,原因則是為了報復,因為你父親在十九年前棄她而選擇了你母親。 「其實在認識你母親之前.蒙特羅傑國王就已經命令你父親與那個女伯爵訂婚,你父親雖沒答應,但因為不願與蒙特羅傑國王起正面衝突所以也沒加以拒絕。而他喜愛遊歷各國的其中之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不想與蒙特羅傑國王起正面衝突,不過在他覓得真愛後,為了捍衛他與你母親的愛情,再也無法以冷淡的態度面對婚姻問題,當然,與那個女伯爵的婚約也就因而解除。 「後來那個女伯爵曾結過兩次婚,但都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其中的恩恩怨怨太過繁瑣,不過有一個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她個性陰沉又自視甚高.自尊心太強使她無法容忍被你父親拒絕的事實。而且她的精神狀況一直不是很穩定,近幾年來更是與所有的人斷絕了來往,但今晚她突然在晚宴上出現,情況明顯離奇,所以火災發生後不久她就被發現是始作俑者,在被逮捕就法的當時,她的神智已經錯亂,應該很快就會被送進精神病院看管。」 雖然在發現那位女伯爵的異樣時他就已經命人多加注意,但是沒想到她竟有辦法避開眾人耳目引發一場火災,加上天候狀況的緣故,火勢蔓延得比想像中來得迅速。 而且之前是他命人將童淨暄房內的落地窗換成強化玻璃的,為的是避免她遭受不明的襲擊,沒想到那個女怕爵反而借機將她困鎖在房內,是他的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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