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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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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我來做。」金寶、銀寶立刻拋下東西,卷起衣袖。 「走開!」馮邢琰直起身,不自覺搜尋她的蹤跡。「你們什麼也不必做,只要好好看住她。」 金寶、銀寶順著主子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司馬蒹葭帶著金絲犬在陽光下,悠悠閑閑地漫步於高低起伏的土丘上,一會兒抓起一把泥土湊在鼻前聞,一會兒用手裡的器物戳戳士。 司馬蒹葭感受到注視的眼光,迷迷糊糊抬頭,還沉浸在自我的思緒中。她踩了幾個點,發現這一帶除了隋墓,還有更早期的古墓。 「你們……可以幫我把那棵樹砍了嗎?」她突然想到,她需要人幫忙。 金寶、銀寶不確定地請示主子,馮邢琰不耐煩掃他們一眼。 「還不去!」 健壯如牛的金銀二寶合作,不需斧頭就把三人合抱的大樹移開,司馬蒹葭看得目瞪口呆,流露欽佩的眼神。 「還有……那塊大石頭。」司馬蒹葭盡情體驗新鮮的使喚人樂趣,開心想道:這樣一來,就方便多了。 「葭葭、葭葭——」 「不要一直叫我。」她蒙在被裡。 他也很無奈呀,馮邢琰自己不來叫他來。 不過,他還不算最命苦的人,金寶、銀寶更苦,白天幹活,夜裡還輪班值夜。 「你昨晚又被逮到了?難怪他今天早上的臉色很難看。」嘿嘿!怎麼會好看呢?迄蘇阿爾達心頭吃吃笑。馮邢琰吃錯藥了,竟然連著幾天半夜不睡,跟天生夜貓性的蒹葭比耐心,就是不讓她半夜在山頭上晃。 「你去告訴他再吵我,我就讓他挖十天土。」提起這事,她慵懶無力的聲音增添了許多「生氣」。 「你還要我們挖幾天?」迄蘇阿爾達為了可憐的自己問。 被子底下的她心虛地睜開眼,遲疑片刻,含糊說:「快了。」 要不是昨晚被他逼著回帳篷休息,她早就把東西拿出來了;盜墓人不能摸黑盜墓還算什麼盜墓人?司馬蒹葭心中忿忿不平。他多管閒事阻撓她,所以她也賭氣忍著不告訴他這個消息。 嘖!瞧瞧帳篷裡擺了什麼? 迄蘇阿爾達蹺腿仰倒在長毛軟氈上,發現不過幾天工夫,司馬蒹葭的賬蓬裡什麼都有、一應俱全,佈置得華麗舒適;金寶、銀寶這兩人還真不嫌累,來來回回不知運了多少趟東西。 她跟他,還有馮邢琰各用一頂帳蓬,三頂帳蓬,招搖地立在陵地上,沒看過人這樣光明正大盜墓的。 咦?連那些陶俑都搬來了——馮邢琰費這麼大工夫,打的是什麼主意?迄蘇阿爾達搔播頭、抓抓耳,這要讓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他們就要在這荒郊野嶺定居下來。 想到馮邢琰,就想到自己是來叫人的——迄蘇阿爾達坐正。 「起來吧,否則這回他換把早點塞進你肚裡。」他故意提醒她前一天被馮邢琰強逼著吃下晚飯的事。 這趟往外,要說有什麼不同於在家的,就是吃得差強人意,總不能把家裡大廚也帶來料理三餐吧? 司馬蒹葭猛然從被窩冒出頭來,認真無比地對迄蘇阿爾達說:「我從沒那麼討厭過一個人!」為了能擺脫他,她幾乎改變主意,想立刻去把東西拿出來給他。 這是馮邢琰的功勞?她話多了,脾氣也大了——「哈哈……」迄蘇阿爾達開口大笑,「你愈來愈像尋常女孩家了。」 「你還是一樣像個小老頭!!」她氣惱瞠他,拉高被子又縮進去。 「你還不起來?」 「不。」 罷了,就讓馮邢琰自個兒來挖人——呵! 她聽到迄蘇阿爾達的笑聲逐漸遠去,打個呵欠,合上仍酸澀困倦的眼眸,神智迷迷糊糊,進入夢境…… 她看不見! 熟悉自在的黑暗變得恐怖,她一直跑、一直跑,追在身後的惡鬼咆哮著! 陰風陣陣呼嘯過耳,她不敢回頭望,因為腦海清楚映呈著面孔扭曲的惡鬼正張著血盆大口,隨時準備吞噬她。 誰是惡鬼?她害怕地猜想。 喀!骨頭被擊碎的聲音,讓她一陣毛骨悚然——是那個人!! 沒錯,你看到了,我也要殺了你!惡鬼猙獰狂嘯。 她沒命地跑,不敢回頭看,她知道惡鬼正揮舞著鐵鏟迫在後面——不!不…… 他拍打她的臉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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