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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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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走,咳……」始終沒理過他的司馬蒹葭出聲了。 「夠了!」馮邢琰策馬上前,扯住韁繩,阻止她繼續前進。「我不急於一時。」 「我急。」她仰起臉說完,又一陣嗆咳。 他臉色一緊,厲聲說:「回去!」 「現在去或永遠不去。」她瞪視他,要他抉擇。 兩人怒眉相視,誰也不屈服誰的模樣像極了!隔岸觀虎鬥的迄蘇阿爾達意外發現。 該死!馮邢琰咬牙詛咒:「你咳死,我不會花銀子幫你收屍的!」 司馬蒹葭臉上閃過呆滯神情,愣了愣,生氣地說:「誰要你收屍!」 迄蘇阿爾達迸出笑聲,招來兩雙怒視的眼眸。 僵持的氣氛持續至到達目的地。 司馬蒹葭高居馬上,眺望遍佈的大大小小夯土堆,憑著記憶迅速瞄準方位,找到正確的陵墓。 「到了,剩下的是我的事,你們可以走了。」 「你以為我會讓你自己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馮邢琰難以看信地吼道。放眼望去,荒地一片。 「我有呼嗤呼嗤。」 馮邢琰眼露輕蔑,惡毒地說:「它,一腳就可以把它踹死。」 司馬蒹葭無法否認,呼嗤呼嗤確實無法負起保護之責,這也是爹堅決不許她再盜墓的原因。 「咳!你留下來?」司馬蒹葭求助地轉向迄蘇阿爾達。 「我可以留下?」他求之不得!迄蘇阿爾達來回張望兩人,心裡有預感留下的不會只有他。 「全留下!」馮邢琰悍然決定。 「你們——」司馬蒹葭鼓起雙頰看看他、看看金銀寶二人,「你們留在這裡只會妨礙我!」 「他就不會?」馮邢琰愈看迄蘇阿爾達愈覺得這個滑頭小子不順眼。 司馬蒹葭抿唇不吭聲半天,翻身滑下馬,說:「我叫阿爾達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你行嗎?」她故意刁難地看看馮邢琰一身的富貴行頭。 「哼。」馮邢琰冷嗤不答,逕自吩咐金、銀寶:「你們去預備在這裡過夜的東西。」 司馬蒹葭氣結。可惡的人!她扯著馬匹走,心底氣惱著:她討厭他,不想看見他,為什麼他偏偏要留下! 她忿忿地瞪了眼馮邢琰,哼!不自覺學起他嗤鼻不屑的動作,腦袋瓜兒一轉,瓜子臉蛋突然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哼哼。 「這給你。」她遞給馮邢琰一把鐵鏟,面對他缺乏表情的五官,仰起下巴,隨手一指說:「我要在那裡挖個地洞。」 馮邢琰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看不出有什麼問題。盜墓是她的專長,可不是他的。等等!他怪異地看著她塞給自己的工具,該不會是——「我要你挖。」司馬蒹葭宣佈。 馮邢琰一楞,驟然睨向迄蘇阿爾達,命令:「你去!」 「我另外有事要他做。」她擋在迄蘇阿爾達前面說。 馮邢琰淩厲目光殺人般射向他們,自繃緊的牙關發出聲音:「等金寶、銀寶回來,我——」 「我就知道你幫不上忙,哼——」司馬蒹葭輕鬆達到貶損人的目的。 馮邢琰瞪著她得意的背影,壓抑的咬牙。 「哪裡?」 她停住,回頭,看到他咬牙切齒扭曲的面孔,倏然一驚,一時反倒覺得自己過分了點,囁嚅道:「你……不願意,不必勉強。」 「哪裡?」他陰森著臉。 呃,她不得不伸出手指——迄蘇阿爾達揚著肚子,幸災樂禍地偷笑。他敢打賭她被馮邢琰嚇到了。他促狹地以肩撞撞發楞的司馬蒹葭,開玩笑道:「那我挖哪裡?」 司馬蒹葭悶悶地瞟他,說:「跟我來。」 「做什麼?」 「挖洞。」 不會吧?迄蘇阿爾達笑臉僵凝。「我也要挖?」 「你挖是不挖?」司馬蒹葭偏頭問。 迄蘇阿爾達認命的歎氣:「挖。」 哎喲!她在他的靴面上留下鞋印,回頭說:「還不走!」 兩個時辰後,金寶、銀寶扛著大包小包回來時看到的景象是——他們的主子脫了外袍,泄忿似地鏟土,迄蘇家的公子也好不到哪裡去的灰頭土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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