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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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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男子筆直地朝她所站的方向走來,想不到他竟是──嚴鈺! 柳伶兒不能置信地揉揉眼,真是他!她只敢把眼睛定在他的上半身,不敢往下看。他走路的姿態英姿勃發,有著天生的威武氣勢,全身的每條肌肉線條都是剛硬不見柔和的,健碩有力的胸肌隨著行進拱起;而他那冷酷出色的臉龐沐浴在銀色月光中,更覺俊俏。 嚴鈺感覺到有人正在窺視他,他目光如電的準確找出窺視者的位置;柳伶兒恍然察覺他已經看到她了,驚慌地退一步。 嚴鈺倏地身形射出,她倉皇欲逃,卻發現已落入他的掌握中── 「是你!?」嚴鈺用逗趣的眼光打量她。 柳伶兒鼻尖頂著他仍然掛著水珠的胸膛,赧然地閉上眼。 「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正要走開……」她嬌弱的聲音又怕又羞。 嚴鈺看著她羞怯、惹人心憐的嬌容,心底不覺湧出柔情幾許。他湊近她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著迷地瞧著她絕俗令人驚豔的清顏,還有她那紅潤的唇瓣── 過了幾秒鐘難耐的靜寂,柳伶兒偷偷地睜開眼往上瞄,正巧對上了他深沉灼的目光;她的心倏地抨然急跳,嚴鈺猛然將臉湊到距她的臉咫尺處,在他的唇吻上的前一剎那,突如其來的紅潮熱流竄上她暈昏的頭腦,她氣一悶,昏倒在他胸懷── 柳伶兒再次醒來,營帳外已現蒙嚨天光。 她茫然地坐起,心裡遲疑──那是夢境嗎? 「要不要喝點熱茶?」一個友善的女子出聲問。 柳伶兒轉向聲音來的方向──一個梳著雙髻,眉清目秀,看起來伶俐、友善,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正好奇地看著她。 「你是誰?」柳伶兒困惑地問。 「我叫龍蜻,大家都叫我阿蜻。」她端來了兩杯茶。 「謝謝。」柳伶兒接過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問:「你跟龍大哥他們一樣是『金璃宮』的人?」 「嗯,小姐您……」龍蜻掩不住好奇地反問。 「你別叫我小姐!」柳伶兒急道:「我是宮主剛買的丫鬟,我叫柳伶兒,他們都叫我伶兒。」 龍蜻疑惑地搔搔頭,自言自語:「怎麼會是……難道是我弄錯了……真是奇怪!」 原來嚴鈺命人快馬奔回宮傳信,叫總管事預備女子禦寒衣物及『金璃宮』特製的強身固氣藥丸,由宮女攜來與他會合;龍蜻接了令,不敢耽擱立刻出宮,直到今天近晚看到了炊煙,才遇見了龍螗一行人。 龍蜻自他們口中得知宮主為了柳伶兒墜馬發怒,卻又因她而放過他們一馬,不禁咋舌! 這位叫「柳伶兒」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性情深沉難測的宮主為她顯出脾氣,事後又輕易放過龍螗他們?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龍蜻等不及見柳伶兒,便纏著龍螗六人,要他們給她仔細描述柳伶兒。忽然她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平日冷傲不架的宮主僅著濕濡的內袍,手中抱著一位嬌小的姑娘從林中走出,臉上還露出憂心的神色! 嚴鈺銳眼一掃,馬上吩咐龍蜻將隨身帶來的「神蜍丸」給柳伶兒服下,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嚴鈺見柳伶兒脈象舒緩,才放心地把她交給龍蜻照顧,又囑咐龍蜻,每天按時給柳伶兒服下一粒「神蜍丸」。 這「神蜍丸」可是得來不易!是由七七四十九種珍貴藥材,加上極難尋得、能去百病的「金絲擔蜍」製成。 宮主毫不吝惜將這等珍貴靈藥讓伶兒姑娘按日服食,怎麼可能她的身分是個丫鬟?更何況咱們「金璃宮」從不自外收買奴僕,宮主又怎麼會老遠從外地帶回一名小丫鬟?只是看伶兒姑娘的神色又不似誆人……龍蜻百思不得其解。 「阿蜻,你怎麼會在這裡?」柳伶兒打斷她的沉思。 「啊!我是奉令來迎接宮主的。」龍蜻收回心緒回答問題,忽地想起了嚴鈺的交代:「伶兒小姐,你先把藥吃了吧!」 「阿蜻你別叫我小姐,我不是告訴你了,我只是個新丫鬟。」柳伶兒神色不安,急促地說。 龍蜻總覺得她身分不凡,直接叫她名字實在不適合,為難地想了想,才說:「這樣吧!我叫你伶兒姑娘,不叫你小姐。」不給柳伶兒拒絕的機會,她又按著說:「我到外頭去給你拿杯熱茶好服藥。」 龍蜻匆匆去了,又匆匆回來。 「伶兒姑娘,你把藥吃了,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做早飯去。」 柳伶兒看她倉卒走了,暫時按下心中的疑問,急忙把藥吃了,隨意梳理一下趕著出去幫忙。 她一掀開門簾,剛跨出帳蓬就聽見──「你還好吧?」是嚴鈺冷凝的聲音。 她猛地停住腳步,快速地瞧他一眼,昨晚的事是真的嗎?她真的看到宮主……她心裡納悶,眼睛不自覺地溜上嚴鈺結實的胸膛,再往上……倏然發現,他正別有深意地凝望著她!她迅地垂下頭,心慌意亂,雙頰微紅。 看到她令人憐愛的羞怯模樣,嚴鈺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緊閉的唇角微微上揚,拉長聲音說:「昨晚你為何偷看我在溪中沐浴?」 原來是真的,不是夢!她真的瞧見了他赤裸的胴體……天!她還暈倒在他佈滿水珠的…… 柳伶兒只覺全身滾燙,羞得說不出話,好半晌才低聲囁嚅:「對……對不起,宮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保證不會再發生第……第二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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