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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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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忌極不以為然的斜睨著她。 安采妮是一個不愛廢話的人,沉吟片刻,忽地抬起一雙微卷的長睫毛,定定地望著他。 「我知道你不可能愛我,當然,我也不會愛上你這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阿忌本想咆哮反問,但為了趕快結束這場無聊的飯局,只好把滿腔怒火暫時給壓抑住。 「所以,」她繼續方才的話題。「我們這段婚姻只需要維持三年,三年後,我們就離婚。」 「為什麼我要陪你玩這種幼稚低劣又可笑至極的遊戲?」 「因為我是你父親最中意的人選,放眼臺北商界,除了我,誰能替你扛起齊美這個重責大任!」 哇,好個自大的女狂徒!今天他算是大大的開了眼界。這種女人娶回去,就只能當成神只一樣供起來,誰敢叫她履行夫妻義務? 「萬分感謝你的仗義相助。」他譏誚地揚起一邊唇角。「說說你吧,你想利用我去對付永安裡的什麼人?」 「我不想對付任何人,我只是要奪回屬於我的東西。」安采妮美麗的瞳眸出現一絲悵然,這種情倒令阿忌相當欣喜,原來這女人不是冷血動物,她也是有感情的,謝天謝地。 「你想吃下整個永安?」他嘲弄地咧著優美的雙唇。他沒有男尊女卑那套陳舊的思想,但也不認為一個弱女子適合在商場上和成群的豺狼虎豹廝殺。 「二分之一。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用來給我母親二十幾年不幸的婚姻做些彌補。」 阿忌無言了,此刻他不知該用哪種態度來回應她悲壯而不理智的作法。 叔叔告訴過他,安百賢娶了兩個太太,大老婆生了安采妮以後,因為生不出兒子,只得忍氣吞聲,接受丈夫迎娶一個囂張跋扈的舞女回來。 也許是童年生活過得不愉快,安采妮在國中畢業後,就主動要求到美國念書,直到幾年前才回永安掌管行銷部分。 「我聽說了令尊的事。」她話峰一轉,把焦點重新移回他身上。「要是你沒更好的選擇,何妨和我簽一紙三年的契約,這三年我除了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外,絕不干涉你的一切自由。」 「同樣的,我也不能限制你什麼?」他冷冷地盯著她的眼。 「不,我會善盡一個妻子的責任……」 安采妮話還沒說完,他已搶白道:「包括跟我上床?」他突然執起她擱在桌上的手,一副不懷好意的把弄著。 她略顯蒼白的臉倏地一紅,慌忙抽回自己的手,但不一會即恢復鎮定。 「兩個不相愛的人如何同床共寢,何況,我已經有了心愛的人。」 那不意謂著,他一結婚就得準備戴綠帽?這還得了! 阿忌瞪大眼睛,睇著她了無情緒的臉龐。這女人要不是把他們林家的人全當成白癡,就是驕狂過了頭。 「我不想當你的『共犯』,另外去找個願意讓你玩弄在手掌心的冤大頭吧,我走了。」 「慢著。」安采妮情急地拉住他的袖口,「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幫幫忙好嗎,我的手腕也許沒有你高明,但智商可不見得比你低。你真是……真是……標準的美麗壞女人。算我怕了你,行吧?」本來想找一句比較惡毒的自豪感,罵得她狗血淋頭的,但不知怎地,一觸及她那雙閃爍無辜的大眼睛,喉嚨就莫名其妙梗住了。 「我又沒有害誰,怎能算壞?」 又是一句吊詭的話。「你當了我老婆,卻不讓我碰你,又在外頭搞野男人,你樣你還不算壞?」簡直就是現代潘金蓮嘛。 「我說了,」她緩過一口氣,竭力把聲量壓低。「我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當然沒必要做……呃,那種事情,而我心愛的那個人,根本是……怎麼說呢?我、我可以答應你,三年之內不跟他往來。」 「為了名利權勢,你可以犧牲至此?好偉大的情操嘛!」阿忌不得不再度對她刮目相看。 安采妮越是表現得焦灼渴切和不安,他越是忍不住要吊她胃口。 「還是不行,」他壞壞的說:「男人一衝動起來,難免要發洩發洩,你應該很清楚,夫妻義務包括哪些吧?」 他終於把她給惹火了。「你這是趁火打劫。」呀,這句話,十數天前她父親也對她說過,沒想到才短短幾日就遭到現世報了。 「是又如何?」阿忌驀地發現,她生起氣來挺好看的,「你若不答應,我們就不必再往下談。」 咬咬牙,她氣極地別過臉。 「你走吧。」 唔,利欲還沒薰焦她的心,可喜可賀。 「後會有期嘍。」阿忌本已起身,忽又彎腰,附在她耳邊奸詐的說:「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你要是覺得划算,隨時給我電話。」 安采妮僵在原地,耳邊傳來他諷刺的笑聲,火得她恨不能一把將他處死! 「七場的全省巡迴演出,圓滿落幕不到三天,各地的加演邀約已排到年底,加上二十六場的國外演出,天哪,到明天五月以前,我們是別想休息了。」和阿忌跳雙人舞的團員芷吟等不及脫掉身上濕透了的白色舞衣,就整個人癱在地板上。 這段時間演出和前幾次一樣造成空前轟動,所有團員全部加薪,把大夥樂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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