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晨希 > 碰!碰上鬼靈精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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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看起來一副很想知道的樣子。」 「我想知道又怎樣?你不想說可以別說啊,又沒人會逼你。」就像她想知道他今後做何打算,他卻怎麼也不說一樣,她不會不知好歹地追問下去,她很識相的。 沈宜蒼抿唇,決定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以免愈扯愈遠,最重要的事反而沒有解決。 「你是因為我爹娘那番話才決定離開?」本想等玉匠確定後,再將兩人之事稟明雙親,看樣子不能再拖下去了。 這丫頭竟然想丟下他自行離開?!氣上加氣,沈宜蒼摟住她纖腰的力道不自覺加重。 「你在生氣?」遲鈍的薛霞飛終於開了一點竅。 「是,我在生氣。」 「很氣?」 沈宜蒼沒有說話,給了她一記白眼。 「很氣很氣?」 「我氣,非常氣。我氣你怎麼不像之前那樣橫衝直撞,就算得罪我爹娘也無所謂,至少,我會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難不成你希望我把劍壓在你爹娘脖子上,告訴他們,除了我之外,你誰都不能娶?」真是個不肖子! 「用不著這麼誇張。」沈宜蒼歎氣,卻也為她最後兩句話感到無比喜悅。「但我很高興聽見你這麼說。」 這就是她的能耐──讓他在覺得苦的時候嘗到甜,氣得牙癢癢的同時又想縱聲大笑。 「我說了什麼?」 「除了你之外,我誰都不能娶。」想像著她執劍像個土匪婆子跟雙親叫陣的畫面,沈宜蒼唇角忍不住上揚。 「你有病,沈宜蒼。」 「怎麼說?」 「男人總想有三妻四妾,何況你貴為官家子弟,你爹又是禮部尚書……我是什麼人哪?值得你放棄三妻四妾嗎?我不過就是個浪跡天涯、抛頭露面的江湖女子,根本不能登那個什麼堂──」 「大雅之堂。」 「對,就是大雅之堂,誰曉得那是什麼鬼地方!」薛霞飛嘟嘴嘀咕。 「你──呵呵呵……」最後一絲怒氣也被她耍寶的話語擊潰,丁點不剩。 「剛說生氣,現在又笑……你真的有病!」而且病得不輕。「反正就這樣了。」 這裡不適合她,怎麼待就怎麼不自在,還是早走早好,雖然這也代表她必須離開他……想到這兒,眼眶不由得一熱。 討厭討厭!自從遇上他,什麼事都變得很不對勁,都是他害的! 「我要走了,告辭。」 「嗯哼。」他不置可否。 「我說我要離開了。」 「請便。」 「我是真的要走,不是說笑的。」 「我沒攔你不是嗎?」 他是沒攔她,但── 「你壓著我,我怎麼走啊?!」背上沉甸甸的重量讓她寸步難行,他幾乎是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了。 「我當然得壓在你身上。」說話的口氣仿佛他也挺不願意,很委屈似的。「哪有人離開不帶行囊的?」 「我的行囊早就整理好,安在馬背上──等等,」她好像想通了什麼,遂轉頭問:「你是──」 在她頰側偷得一記香,沈宜蒼神情愉悅道:「行囊,專屬於你的行囊。」 薛霞飛想了一會兒,終於弄懂他的意思。「你要跟我走?」 「我們不是私奔的小情侶嗎?」 「你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他捨得嗎?離開有僕人服侍、生活優渥的尚書府,不做官家公子哥兒,要跟她一起闖蕩江湖? 「本想等解決白玉觀音這件事之後再告訴你的,誰知你這麼衝動。傻丫頭,你以為我會讓你離開我嗎?」 「可我不是官家千金,也不是名門閨秀,我只是個有事沒事就動刀動劍的江湖女子,你……你會要我嗎?」 「我不是武林高手,也不是一方霸主,我只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偶爾又任性,多半時候很沒用的文弱書生,你會要我嗎?」他反問。 「我要!」薛霞飛答得飛快,完全不假思索。 她毫不遲疑的堅決口吻讓沈宜蒼忍俊不禁。 「你、你笑什麼嘛……」她說得又羞又惱,直想找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笑聲漸斂,取而代之的是他低沉的呢喃:「我也要。」 「嗄?」 「我要你,霞飛。」兩人所學所好格格不入又如何?相互契合的兩顆心才是最真實的。這一生,他要攜手相伴的人就是她了。「除了你,我誰都不娶。」 「真的?」 「沒有一個不懂武功的人會從幾十尺高的樹上跳下來,只為了接住一個受了傷、輕功卓越的武林高手。」他輕描淡寫的說。 「那是因為你笨。」 「霞飛!」 「我知道的……」知道怎麼逗他真好,薛霞飛調皮地心想,纖瘦的嬌軀軟軟偎進他懷裡。「我知道是為了同生共死對不?我很聰明的,知道你那時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跳下來。」 她也曾這麼想過,在他拉著她跳河逃生的瞬間。 「給我一點時間知會爹娘好嗎?」他要求道。 「……嗯,我等你。」 「好好好好好……」連續五個「好」字出自沈海之口,反覆看著千辛萬苦重塑而成的自在觀音,他激動得差點涕淚縱橫。 不枉他讓兒子跋山涉水遠到西域找尋玉石,再加上臻至完美的名家雕工,這重塑的自在觀音比摔壞的那尊更精美,真是太好了! 「宜蒼,你做得好啊,爹總算可以跟聖上有個交代了,哈哈哈……」 「不愧是我的心肝寶貝大頭兒,這趟出遠門總算沒有白費。」李玉如笑說,眼波流轉,瞧見與愛子同坐一旁的薛霞飛時,眼神黯了黯,旋即視線與丈夫交會,夫妻倆心照不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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