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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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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窗外的人揮了揮手,做了幾個手勢,似乎是在告訴他,她即將要進來找他。 片刻後,她果然如風而至。 「你又在畫畫啊?你不累嗎?天!你居然在畫裸女!?沒想到你看似斯文,原來也是個色狼!」 她誇張的神情和用詞並未讓他變了臉色,一如以往,他沉默以對。 「你們男人真是不可理喻!不對……是你們畫畫的真是不可理喻!為什麼一定要畫沒穿衣服的人呢?穿衣服的多好看啊!我看啊……只有色情心態的人才會想到把藝術和裸體放在一塊,這根本是混淆視聽、欺騙大眾嘛!」 看樣子她又要開始發表她的謬論了!他一蹙眉心,問道:「你有事嗎?」 「對!正事要緊!」她握住他的雙臂,急迫地說:「文鳳殊,拜託你一件事好不好?」 他這麼一提醒,她才想起了來找他的目的。 今天一早,校長特地把她叫了過去—— 「蘇青荷同學。學園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月考,如果月考成績不及格,學生就沒有資格繼續留在學園就讀,雖然你是蘇氏企業的千金,但在這方面也不能給你通融。希望你能在這一個月裡努力學習,爭取考試順利過關。」 校長說得義正辭嚴,她卻聽得頭皮發麻。 什麼學園的月考制度?無非是要趕她離開的招數罷了!當她會笨到連他們的花招都識不破嗎? 最可惡的是,明知道這是校長的計謀,她卻無法應對! 一個月的時間? 殺了她,她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畫出一張像樣的畫來!這擺明瞭是要退她學嘛!現在她爸媽正在瑞士洽談生意,短期內還不可能回國,這裡的一切,看來得靠她自己應付了。 可憐她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對策呢? 正在手足無措之際,她想到了他。 她眼中的焦慮並非做假,但他依舊沉默如故,等她自己講清楚來意。 「你缺不缺錢?」她的問話讓他的眸光一冷,他厭惡極了「錢」這個字。 甩開她的雙手,他倒退了幾步,不想再聽她說話。 然而,她似乎不想結束這個話題,一下子又蹦到他眼前。 「我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下個月的月考,我不能過關的話,就要被趕出學園了。同班了這麼久,你不會冷漠得打算等到那時候再為我送行吧?」 「你想怎樣?」他斜挑著眉看她。 「做我的家庭教師好不好?」她握住他的雙手,舉至胸前,像是看救世主般地看著他。 「我父母去了瑞士,我妹妹去了美國,這一個月,家裡不會有其他的閒雜人等。我家離學園很近的,不如你退了宿舍,搬到我家去住,一邊教我畫畫,讓我能在一個月內有所突破,保住學籍。好不好?我會付薪水給你的。」 文鳳殊的眼中泛出一片微冷的笑意。如果不是這女人頭腦有問題,就是他的耳朵有問題。 一個月內她想學會畫畫?哼! 「你很喜歡作夢?」他挑挑唇角,低頭看了一眼被她握住的雙手。 她似乎很習慣於和陌生人作親密接觸,但他向來獨來獨往慣了,無論男女都拒於千里之外。 悄然抽出雙手,他退到一邊的畫架旁,彎下腰去拾畫筆。 蘇青荷還是不死心,看到他畫架旁的麵包時,眼睛一亮,繼續苦口婆心:「你看看,你已經瘦到只剩一把骨頭了,還要吃這種麵包度日!你怎麼可以這樣虐待自己?」 轉身,她將麵包扔進垃圾桶。 「我家有最好的廚師,絕對可以在一個月內把你養胖十公斤!反正畫畫本來就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我保證我家絕對安靜。清幽,而且,沒有任何花癡女生會來騷擾你!」 如果不是冷淡的天性使然,也許文鳳殊會笑出聲來。 真和她住到同一屋簷下,憑著她足以媲美長舌婦的這一張嘴,他只怕再也沒有畫畫的心情了! 「你走吧!我不會教你畫畫的。」他冷冷地拒絕,不再給她繼續嘮叨的機會,將她一把推出門口後,順手將門鎖上。 靠在門上,他輕吐一口氣。 無論是校園內外,想尋得一方寧靜,似乎成了一種奢望! 父親那邊已經讓他疲于應付,這個蘇青荷更是讓他體認到了什麼叫「避之唯恐不及」! 看著扔在垃圾桶裡的麵包,他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微笑,可惜只如輕風掠過,一閃即逝。 文鳳殊看著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滴。 外面的世界一片迷蒙。秋意已至,天冷,冷到連人的心裡都是寒的,沒有了畫畫的心情。 突然,他想起了巴黎的春天,想起流連于羅浮宮中的那段日子,那記憶,似乎已經變得遙遠…… 突來的敲門聲,讓他從沉思中驚醒。 他不自覺的皺皺眉,又是那個煩人的蘇青荷嗎?要怎麼才能讓她死心,遠離他的生活呢? 他狠狠地拉開門,擺出一個最冷的表情,想將門外的人嚇倒,但外面那張默默與他對視的臉,竟然比他還要冷峻! 「鳳殊。」那人開口,聲音和他一樣冷冰冰的。 果然是父子,他們有著太多相像的地方! 「爸。」他不得不回應,即使心中有著萬般複雜的情感,但自幼嚴格的家教,讓他不能以面對其他人的冷漠來面對父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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