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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遊霽月,會痛!」

  她掙扎著,遊霽月驚覺到弄痛她,而猛然放開手,這一收一放間,溫暖就這麼栽進他懷裡。遊霽月蹲著的身軀,猛地被她這麼一栽,連帶溫暖一起向後倒去。

  她小小的身子,貼附在他的胸前,她深深地吸納著屬於他的氣息,這味道……不公的,他怎麼可能出現在她家?但這味道的確是他……她閉上眼,深深地貪戀著……想起他對剛剛的未婚妻解釋得語焉不詳和含糊,最後一次,唐吟吟,就再借一次吧!對不住了……

  他就任她這般文風不動地躺在他身上,雙手摩挲著柔若無骨的背,這嬌軀,他將為她擋風遮雨……

  埋在肩窩的頭動了動,他環住她的腰。

  「想好要用什麼理由說服我了?」

  她嬌笑地晃著頭,髮絲輕搔著他頸間。迷蒙的眼神,灌醉了他。

  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眼、她的眉、她微俏的鼻、她唇邊的笑窩,她的……

  溫暖轉開了頭,她知道,一旦再沾上,便又會回復之前所有的記憶,這些記憶該屬於閣樓裡的一部分,是鎖上的,是埋葬的,是該忘記的,她不能沉淪,那後果太不堪。

  遊霽月當然也感受到這氣氛,只當是溫暖心底的傷痛還沒好,他是不該乘虛而入,可溫暖要是一朝被蛇咬就因噎廢食,也行不通。

  因噎廢食?難不成……他撐坐起身子,將溫暖抱在腿上,問: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去日本,是為了他?」

  他?誰?她輕蹙起眉,結果看在遊霽月的眼中,又誤會了,他揉起她攏起的雙眉。

  「別為他皺眉,不值得。」

  他到底指誰?他既然知道她要去日本,一定是老哥通風報信的,那老哥應該會告訴他她要去日本的原因啊。

  「我哥沒說嗎?」

  「他不用說,我也猜得出。」

  「哦,那就沒錯啦。」

  溫存永遠不夠,她毅然地站起身,伸手拉他一把,拍了拍他身上的草屑,拍掉所有的依戀,所有一切即將結束。

  她牽引他來到茉莉面前。

  「游霽月的茉莉,嗯?」

  未待她開口,他悠悠地吐出這幾個字,她有些訝然他怎麼知情,不過她不想追問,不重要了,不是嗎?

  「什麼時候開花?」他問。

  「再度歸來時吧。」

  溫暖在吃完年夜飯的隔天一早,便起程去了日本。

  據她說,是跟著旅遊團先觀光,然後再停留京都與壓花老師會合。這次她學乖了,在出門前兩小時才通報,溫煦在無從反對下,只得巴巴地送她前往機場,連遊霽月都忘了通知,等想起來時,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晚上了。

  「是老師啊,嗯……好,不會,不會,我會小心的。暖氣的開關……我會。好、好,別擔心。要留電話,哦,我記下來了,真的不用……會……會,好,好,拜託。」

  她來日本已經九天了,之前跟旅遊團玩了些觀光景點,行程於日前才結束,她在和老師碰頭後,搭乘新幹線來到了京都。

  這房子是老師的親戚留下的,當時是買來方便兒子在日本讀書,後來學成歸國後,因為經濟不景氣,賣不到好價錢而擱置著。由於自己的家本來就是以日本建築為雛形所建蓋,所以溫暖對這房子有著莫名的親切感,而在出國前她又臨時惡補了一些日文,所以日語夾雜比手劃腳的,她倒也能行動自如地上街,沒有一丁點的水土不服,除了太冷。

  京都和臺北同為盆地地形,氣候變化大致相去不遠,但由於京都的緯度高,所以那風颼颼是挺令人吃不消的。

  吃不消,還是得出門。

  老師剛打電話來,說要在朋友家過一夜,原本要她一同去,但她想想日本的治安不差,而且只一個晚上也無妨,所以就沒答應。看看外頭天色還早,要出去補充一些糧食,她知道在街上的轉彎處往裡走,有個市集。

  她兜了兜圍巾,臂上掛著在商店購得的零食,雙手插在口袋,回味著方才那碗熱乎乎的拉麵。微低著頭,閃躲著襲人的寒風,快到了,她抬起臉,困難地掏著鑰匙,卻看到門口站了一個人。

  那人身穿一悠長及膝的黑色大衣和同色的長褲,站在門口朝裡面望,像是在找人。豎起的衣領遮去她臉部下半的輪廓,但她仍一眼便認出她,只是她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怎麼可以出現在這裡,這個人總要送給她一堆問好。

  「先生,找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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