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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她說了場面話,不待溫暖邀請,逕自入院子。

  「哎,好說,唐小姐來這兒有事?」

  「溫先生在不在?」

  「哪個溫先生?」溫暖沒印象她有跟家裡任何一人扯上關係。

  「當然是溫煦,還有哪個?」市井小民就是市井小民,連這種蠢問題都要問。

  「哦!他還沒回來,他們家沒人在。」

  「還沒回來?」消息錯誤?!

  「星期六,溫先生難得那麼早回來。」

  「聽你口氣,你好像滿瞭解這家人作息的。」

  「還好,和他們相處了好一段日子了。」這是實話。

  是這樣啊,既然不在,她也不想浪費時間和這老闆娘多相處。

  「那我改天再來。」

  「你是不是留個話?」這是做妹子應盡的義務。

  她思索了會。

  「嗯——也好,你如果有遇見他,就告訴他遊霽月的……」說「未婚妻」好了,比較容易引起溫煦的重視。「……的未婚妻來找過他,哦,就是那個游氏的總經理,知道吧,記得要提到遊霽月哦,風光霽月的,霽月,不然他會不曉得我是誰。」說完便翩然離去。

  說得夠詳細了——遊霽月的未婚妻,這當頭棒喝捶得她有些眼冒金星的。

  引擎聲似乎去而複返,怎麼?交代得還不夠?她敲敲腦袋,繼續扮演花坊老闆娘吧。

  停車了,她沒有再探頭,反而蹲下身子繼續拔著草,她感覺到一片陰暗籠罩頭上,這人……她有些沒好氣地側抬起頭。

  「碰!」地,走了一個未婚妻,這「未婚夫」後腳就跟上來了,真是鰈鰈情深。她酸溜溜的。

  「聽說你要去日本?」遊霽月青著臉問,不是問,是吼。

  「你未婚妻剛走。」溫暖喃喃地說,不理會他的吼叫,仍蹲著身子。

  他實在被她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逼瘋了。

  原本是打算讓她過幾天寧日,平息傷痛後。過年時再帶她出去散散心,所以在知道她辭掉花坊的工作後,隱忍相思之痛不來找她,每天僅靠著和溫煦的通話知道她好不好,沒想到他這兩天到台中洽公回來,卻從溫煦口中得知她要去日本,而且是最近,電話來不及掛好,他立刻就飆到溫家,而她倒好,象得了失憶症,不認得他似的自言自語。

  「回答我,你是不是要去日本?」她不站起來,索性他蹲下。

  「你未婚妻剛走。」她感到一股壓力迫著她來,她直覺地往旁邊縮,一個重心不穩跌了個踉蹌,她乾脆坐在草地上。

  「你說什麼,誰走了,『輕鋼架』?」她是不是那次燒壞了,還是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大,淨說些聽不懂的話?溫暖,你沒事吧?!」

  下意識的,他伸手探向她,她沒閃躲,讓他掌心的溫熱慢慢地覆上她的額,她的頬。

  「我沒事,我是說——」她清清喉嚨,企圖不讓聲音發抖地平靜告訴他:「你的未婚妻剛走。」這下夠清楚了吧。

  「我的未婚妻?你在說什麼,我沒訂婚,哪來的未婚妻?」他欺近她。想確定她的沒事是真是假。

  「不見得要訂婚才有。」

  「好,你告訴我,我的未婚妻是誰?溫暖,嗯?」

  這人真是……都什麼時候了,還吃她豆腐。

  「唐吟吟小姐是也。」

  「唐……她來找你?」

  他擔心的事終究發生了,他很明白唐吟吟的野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不但想討好徐昶揚,更想哄乖總舵手溫煦,連周遭的人一併奉送「餘蔭」。溫暖不適應這種「爾虞我詐」的遊戲,所以他沒有公開他兄妹倆的關係,但這並不能保證唐吟吟會永遠不知情,紙是包不住火的,只是他沒料到會這麼快。

  看他時而擰眉,時而抿嘴,一副心虛樣,被看穿了吧。

  「她又不認識我,她是來找我哥的。」

  幸好,他舒了一口氣。

  「哦,是這樣啊。」既然秘密仍在,就別繼續在上頭打轉,言歸正傳。「暖暖,聽你哥說你要去日本?」

  她朝他用力點了點頭。

  「好端端的,幹嘛突然說要去日本?」見她要往後跌,他抓住了她,「說啊。」不自覺地加重手腕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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