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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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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阿瑪要我寫的。」眉清目秀的梅沁貝勒小聲辯白。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禮親王丟下這句話就起身離開偏廳。 蘭泗微微蹙眉,已然猜到這一年多來絕對不是梅沁所說一切安好這麼簡單。 「稟大貝勒,格格說她不見客。」一個年紀約十來歲的小婢女有些為難的說。 蘭泗一聽,當場凝住臉。方才他匆匆從偏廳趕來,掛心著小妹處境,心中有著許多猜測,卻沒想到竟吃了閉門羹。 「你沒跟她說是我嗎?」自己的親大哥豈有不見之理。 「有啊。但格格說出嫁之前不想見任何人。」小婢女也很為難;她是一年前被賣到王府當下人,哪知道竟被派來伺候這個古怪格格,現在還得硬著頭皮阻擋尊貴大貝勒入內探視。 「那好吧。」蘭泗並無刁難小婢女之意。「你替我遞個口信,就說大哥十分掛心她,無論如何請她跟我見面。」 「是。」小婢女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俊雅斯文且有著好修養的大貝勒,果然不是府裡那些婢女們誇大其詞,甚至大貝勒本人還比她們形容的更好。 「對了,」蘭泗正要離開,卻忽然探問:「你方才去稟報時,格格還有說些什麼嗎?」 小婢女搖搖頭。「格格就跟往常一樣坐在窗邊發愣,只說了不見客,沒再多說其它的。就跟平常一樣,幾乎都不說話,沒做什麼,也從沒出門啊。」 什麼?蘭泗心底大為驚訝,總算明白方才眾人的反應。 多才多藝、冰雪聰明的敦華怎麼會變得足不出戶,整日呆坐著發愣? 「她都沒打理自己大婚的嫁妝嗎?」根據梅沁信上所寫,是敦華自己在眾多提親人選當中挑了雲海貝勒。 「什麼都沒準備。」小婢女搖頭。 「那她平日到底都在做些什麼?」他忍不住追問,斯文面容顯現罕有的嚴肅。 「沒做什麼,就是看著窗外。」 蘭泗沉默。他沒想到當初敦華失蹤三個月被找回王府後,竟是變成此番光景。 「那我寫給她的信她也都沒看是嗎?」 「都有看,只是沒回信。不過貝勒爺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格格這段時間曾經寫過一封信,還是我替她拿去驛站的呢。」 「寫給誰?」他連忙追問。 「信封上頭寫著簡親王府初荷。」幸好她還認識那幾個字。 「初荷……」蘭泗沉吟,記憶中那張和敦華同樣帶著冷調與聰慧的臉孔浮上心頭。 「好,我知道了。」他轉身離開敦華的院落。 看來這事兒得找「她」探問了。 只是蘭泗怎麼也沒想到,他才準備差遣小總管親赴簡親王府面見初荷打探消息,北京城這方已經接獲簡親王病逝的噩耗。 初荷竟成了芳華十九的寡婦! 「聽說福大人府裡沒人願意前去弔唁,只派了一個二管家送了幅挽聯過去,其餘什麼也沒帶。」小總管將最新得來的消息仔仔細細向主子稟報。 蘭泗微微凝眉。一年半前福大人將初荷遠嫁東北簡親王府,不但收了十分豐厚的聘禮,還央求與皇太后為姻親的簡親王上奏朝廷,安插福大人的大兒子福爾銓一個管理皇宮採買糧食的肥缺。 這一家子可說從初荷這樁婚事上揩了許多油,可卻從沒去東北探望初荷,現下竟連簡親王歸天也懶得跑一趟,簡直是欺人太甚! 「咱們王府應該也收到訃聞了吧?」蘭泗凝眉,腦海中瞬間浮現一年多前在驛站與初荷話別的情景。 「是。王爺打算派二貝勒前去弔唁。」小總管嘴角幾乎不著痕跡的微微抿了一下。 蘭泗停住正在揮毫的勢子。「怎麼?有什麼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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