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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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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想要知法守法像個理性的法律人?就算感情的事情能這樣簡單用法令明文規定,也不過是增加臺灣的犯罪率,沒有人信那一套,也不會有人乖乖按照法規走,要不然專一是愛情的基本原則,怎麼時下愈來愈多人偷跑?" "那麼你是認為我應該去拿桶王水往他們身上倒,看他們化成屍水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如果你想,以後我會常常到女子監獄探望你。"她很有義氣伸手拍上好友的肩膀。 梁雨萍沒好氣瞪了她一眼。"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不愛了就是不愛,任憑再怎麼拋棄自己的尊嚴也沒有辦法換回他的心,他的心已經不在我身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舊把戲只會讓自己更難看,我……我不想這麼難看到最後還是抱著一地心傷回家。" "到這個地步,你還想冷靜地分析自己的感情?"葉秋看著她,被她失魂落魄的神情打敗。"算我服了你,那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梁雨萍看著她,無語以對。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難過的心境就像滯留鋒一樣在心頭盤旋不去,就像席捲過後的梅雨季,日復一日在心裡下著悲傷的綿雨,她也想揮開這片陰鬱卻無能為力。 她回想起當天下午的奇遇,和一個陌生男子面對面無言哭泣,她不知道原來在陌生人面前掉淚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擦乾淚後,是釋懷些許,可惜還不夠她有力氣告別這段感情。 甚至,真的要告別嗎?她不止一次問著自己。 她是這麼愛那個傷她至深的男人,交往了四年多得到的卻是這種結果,割捨是最難的決定,就算理智很清楚那可能是最好的結局。 然而,說是簡單,做卻不易,她也知道如果瀟灑揮揮手,說忘就忘會讓自己變得輕鬆,可是真要做又有幾個人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他——她是期待他會來找她,跟她解釋的。 她並不會天真到認為愛情的過程是絕對的一對一,中途出現插曲是無可避免的,四年多的時間不算短,這之間也曾發生過類似的情形在她身上。 只是——她從來沒有答應任何一個中途插隊的異性邀約。 然而,如果他來找她、給她一個解釋,她……她會原諒的。 愛情,需要包容妥協之餘,也需要原諒,否則難以長久,她一直這麼想。 "喂喂,不要又縮到自己的龜殼裡愁眉苦臉好不好?你才二十五歲,幹嘛讓自己看起來像五十二的滄桑歷盡?" "二十五……你才二十三歲……"好年輕。 "拜——托!"葉秋沒好氣地瞥了轉學生身分進來,無意中竟成手帕交的好友。"才差兩歲,而且你已經用多出的兩年比我累積更多的社會經驗,不像我,單純的大學生,社會人士眼中的小綿羊!畢業在即,我就算找到工作也是在兩萬五上下振盪,沒有工作經驗,一切從零開始,我反而羡慕你。" "再多的社會經驗也沒有辦法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而且,我懷疑像你這麼潑辣的個性誰能讓你吃虧。" "嘿!我沒說你你倒是糗起我來了,瞧瞧你,現在哪像個失戀的女人,口若懸河、雄辯滔滔的,又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梁雨萍的表情在這瞬間又變得陰暗。"他……他的新女友說我像個女強人,強勢淩人得好像巴不得把全世界的人踩在自己的腳底下。" "那他有說什麼嗎?" 她搖頭。 "那就是默認的意思嘍?同意新女友的話沒錯? "也許。"苦苦一笑。 可是她也疑惑,他曾說一開始引他注意她的,便是她理直氣壯與同事對辯的模樣,而她私底下在他面前總是說話輕聲細語、忍受他火氣的那一個。 在他面前,她只願自己像個小女人承受他的溫柔和情感,希望一切能長長久久,其它什麼都沒有想。 可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嫌棄當初吸引他的自己?她找不到起點,努力回想在他面前的自己是否真那麼強勢。 "我真的很剛強?太過獨立自主,沒有女人樣?" "拜託!我還羡慕你這樣認真看待自己人生的女人呢。"葉秋捧住她的臉,正色道:"你是我的偶像,可以剛強也可以溫柔,還有一點點傻大姐的憨樣,如果我是男人一定把你娶回家好生奉養,小心翼翼保護在臂彎裡,掛上、葉秋所屬,旁人匆近"的字樣宣告自己的所有權!是,你是剛強,但那只是表面假像;感情上,你比誰都還要來得細膩和投入,被你愛上,是件幸福的事。" "……也許你比他還瞭解我。" 這不是廢話嗎?"我是你的手帕交。" "我……我以為我可以理智地面對這種事情,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我甚至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哭,哭得像剛出生的小娃娃。我遭逢感情的創傷,遇到一個同病相憐的難友,不認識卻說了好多話,然後兩個人靜靜面對面坐著為自己的傷痛哭流涕。" "那個人是男是女?" "男的。" "長得怎樣?" 梁雨萍仰起頭想了想。"我忘了。"她根本沒有仔細看過他的長相。 "他知道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家住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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