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岑凱倫 > 金冠天使 | 上頁 下頁 |
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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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共榮哽咽點了點頭。 「不,不可能,媚姨說過不敢在這兒開車,而且我家裡的車全在。」 「那是一輛日本小房車。」 「更不可能,我們家裡從來沒有日本出產的汽車;況且,媚姨去大嶼山幹什麼?一去幾天今晨才出事?不可能,她不是媚姨!」 「她是!她是!」 「我不相信,我要去看看!」 「你不能去。」高共榮捉住兒子的手:「我也不敢去看她最後一眼,但我派人去看過,她是玉媚,真真實實的,是……她!」 「啊!媚姨,」若望倒坐在床邊雙手掩住臉:「怎麼可能?」 「我不相信玉媚自殺!我不相信她開車到大嶼山,是的,疑點太多。」 「是你的政敵害死媚姨的,他們一直沒有電話來過嗎?」 「沒有,這幾天,公司、家裡……全部電話我都派人日夜看守,一有消息我馬上知道。可惜我知道的竟然是玉媚的死亡消息。」 「假設媚姨被逼上車;然後被人連人帶車推下海。他們手上有人,沒理由殺了她而不利用她!媚姨死了,對你有什麼影響?大不了受不住刺激暈倒。」 高共榮咬一咬牙:「這件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兩條人命不能就此算數。」 「兩條人命?」 「玉媚死時已懷孕,她這一次回來,也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 若望皺了皺眉:「你又叫她墮胎?」 「是的,但她堅決拒絕。我知道不能再迫她,我們正在想辦法!」 「你會不會殺死她?幹手淨腳!」 「若望!」高共榮大喝一聲,喘了幾口氣:「我禽獸不如嗎?你以為我不傷心嗎?我和玉媚十幾年的感情,除了你媽,她是我最愛的女人。」 若望見父親氣成這樣子,他低聲說:「對不起!爸爸。媚姨的事令我太意外。」 「我明白。」他掏出手帕按了按眼睛:「我查出兇手是誰,一定要替玉媚報仇。」 「媚姨的身後事……」 「玉媚的事我們不方便出面,相信警方會通知她的嬸嬸和母親。因為她由美國回來住在你家裡,也許也會查問你。你就說她雖然住在你家,但她常出外,你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蹤。有人找她和她寄給你的信,你千萬不要提。」 「我們對媚姨就這樣毫不關心?」若望心裡很難過:「她生前很疼我。」 「對自己有害又對玉媚無益的事何必做?我不會不理,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把兇手找出來。若望,」高共榮求他:「今天我很寂寞,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若望點點頭,看見高共榮床頭一幅玉媚的相片,他流下淚來。 他毫不懷疑父親愛她,但是,他畢竟更愛他的地位和權力,媚姨就不明不白的去世了。 書房有劇烈的爭論—— 「我怎能害死唐小姐?唐小姐未出事我已經陪老爺去開會,回來後我每天都在老爺的身邊,晚上也睡在高家。」亞良呼冤。 「不錯!我都調查過了,你是有不在場的證劇,由她離家到死亡。但是你有一班朋友,這件事,不一定要你自己動手啊!」這幾天高共榮為唐玉媚而忙,自己暗中調查,但只有亞良有可疑之處。 「我托朋友找個女人,把唐小姐騙出來?然後又帶她去大嶼山,住幾天,又找輛汽車放唐小姐進去,最後推車下海……那麼複雜又殺人,我的朋友肯為我冒險?除非我給他們一大筆錢。我花錢殺死唐小姐,到底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話也對,玉媚和他無怨無仇,甚至話也沒說過半句,他為何買兇殺人? 「無論如何,她死了,總得有個原因。無緣無故,我不死心。這女人愛了我十幾年,我沒有理由讓她含冤而逝。」 「這些日子,我和亞勇亞勝都暗中到處調查,我們也研究過,唐小姐很可能是自殺。」 「自殺?沒道理。」 「那輛日本小房車,原來是唐小姐在離家前兩天,到一間租車行租的。」亞良又加上一句:「不信你問亞勝,我進來之前他告訴我的,他就是不敢告訴老爺。」 「叫亞勝進來!」 不久亞勝進來了:「老爺,我是負責調查那部小房車的,查了幾天,今天早上到ABC行,那兒的老闆說,那部車是他們的。他已經報告警方,車子是一位叫唐玉媚的小姐租去。」 「同名同姓未必同人。」 「他看過報刊上唐小姐的相片。」 「想辦法安排我和那個老闆見面……」 「租車的真是這個女人?」高共榮把玉媚的相片放在張老闆的面前。 「是她!」老闆看了一會兒點點頭。 「眼耳口鼻都一模一樣?」高共榮瞪住他。 「她來的時候梳個髻,穿件旗袍、戴個黑眼鏡。她的眼睛我沒看清楚,但鼻樑、口型、下巴都一樣,說話很慢很輕、很溫柔。我已經告訴亞勝哥:她大約五呎五吋,豐滿,三十多歲的貴婦。」 「我想看看她的字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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