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岑凱倫 > 金冠天使 | 上頁 下頁 |
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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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姐來了不很久,她極少出外,也沒有人打電話找過她,那個電話,可說是唯一的一個。唐小姐出外,一共只有三次。唐小姐每次出外,一定很用心打扮,一定穿旗袍;並且三次都叫我替她梳髻。但是那天,唐小姐只穿了一套灰色毛織品套褲裝,出門前加了一件黑色大衣、平底鞋。她沒有梳髻,頭發散著。我看見她的時候,她一手拿手袋,一手拿信,她好像很匆忙。神情有點特別,好像,好像心緒不寧。」 「她寫給我那封信,也很特別,為什麼她說永遠不會再見面?難道她有不祥的預感?告訴爸爸她愛他,媚姨顯然不是和爸爸約會。她匆匆忙忙是去見誰?對了!既然不是爸爸來接她,一定是亞忠送她出去。叫亞忠來,問他把媚姨送去哪兒?」 「我說過叫亞忠準備車,唐小姐說不用了。她出外逛逛,走不動就坐計程車。如果她晚飯不回來吃,她會打電話回來;如果沒電話,信便寄出。結果唐小姐沒回來,電話也沒有,信都來了!」田瑛歎息,她對玉媚的印象是很好的。 「少爺,聽亞瑛說,多半是那電話作怪。」 「電話沒來之前,媚姨沒有表示要出去嗎?」 「沒有!她還說很久沒和少爺吃西餐了,她吩咐廚房晚上吃西餐了,餐單也是唐小姐親自寫的。」 「少爺,越想越不對勁,怎辦?」 「媚姨的私事,我知道得很少。爸爸後天回來,我相信他有辦法找到媚姨。」 若望非常關心媚姨,人上學了,課餘也會打電話回家查問媚姨的消息。 唐玉媚一去無蹤。 這天,若望知道高共榮開會回來,也不等他召喚,下了課便到父親家。 剛巧高共榮回家不久,看見兒子,把他拉到書房去,關上書房門:「你媚姨怎樣了?」 高若望把一切告訴父親,並且把玉媚寄給他的信的複印本交給父親。 高共榮看了信,神色黯然:「好幾天了,她去了哪裡呢?為什麼說不會再相見?那個電話……那女人是誰?」 「爸爸,我認為應該報警了!」 「不能報警,那對我很不利。警方也未必能找到她,但卻會惹來無數的謠言。」 「你就不理媚姨生死?」 「我怎會不理?或者我們等一兩天。我認為,可能是上次襲擊我的人做的。」 「他們為什麼要對付媚姨?」 「把她綁架了,用她來威脅我退出競選。」 「爸爸,」若望心一沉:「你不會為了媚姨而放棄你的政治前途,是不是?」 「也不一定是他們做,他們要威脅我就應該綁架你。若望,你放心,我會派人四處找尋玉媚。」 「要是找不到呢?」 「保證一直找到為止。」高共榮很肯定地說:「你先回去,我有消息馬上通知你。啊!還有,查看一下玉媚有沒有帶護照、證件出外,電話裡通知我!」 若望只好回家,因為這件事他根本無法處理,還是交給父親較為恰當。 他只有等消息,這幾天他心很煩,幾次因為極小的事責備田瑛。 田瑛一點兒都不怪他,她瞭解若望的心情。他是把媚姨當親人,親人失蹤了他怎會開心?偏巧田瑛又是他最接近的人,找她發洩,似乎理所當然。 星期六、日,他都留在家裡。 等候父親的好消息。 這天下課,生伯竟然等在大門口:「高伯請你馬上去見老爺。」 「唐小姐找到了?」 「高伯沒有說,他氣促、話快,匆匆便掛上了電話。」 若望連忙開車到父親家。 奇怪,高伯竟然帶他到樓上。 他差不多八九個月沒到過樓上,每次高共榮都在書房接見他。 「爸爸不在書房嗎?」 「老爺本來要去拜訪一個團體,突然不舒服,所以今天一切約會取消了。老爺躺在床上休息。」 推開房門,這大房間對若望也陌生了。 高共榮躺在床上,頭髮散亂、面色蒼白,平時英明神武、翩翩風度的樣子不見了。 「爸爸,你哪兒不舒服?」 「沒有什麼,年紀大了,有點頭暈。」他輕歎了一口氣,眼眶微紅:「我已經找到了你的媚姨。」 「那太好了,媚姨呢?」 「你冷靜地聽我說:今天清晨有人看見一部汽車沖下大嶼山的大海。上午車打錨上來,裡面是個女人,她身邊還有個手袋,手袋裡除了一些錢、護照和駕駛執照便什麼都沒有。我托有關部門,驗屍報告下午四點半就出來了,她沒有傷痕、內臟完好又沒有中毒,暫定死因是汽車失事墮海,死於意外。詳情還要再作進一步的研究。」 「爸爸,」若望瞪大了眼:「你在說媚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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