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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靳雅回頭,避開他的眼神。「沒有,我沒說話。唔……晚安,恒藤先生。」她往外走,不想讓他看到她臉上尷尬的紅潮。

  真慶倖他聽不懂中文,不然就糗大了!

  他們才第二次見面,自己有什麼立場去干涉人家?

  恒藤牧伸直手臂擋住她。「伍小姐等等。這麼晚了,你要上哪?」

  看到他突然伸出手臂,她猛地後退一步。「我……要去便利商店買冰塊,露露的腳又腫了。」她被他快速的移動嚇一跳。

  「太晚了,我陪你去。」他的眼光落在她低頭露出的白淨頸項上。

  她記得出門前壁鐘上的時間是十點半。「這時間在臺北還很早,應該不會有危險。恒藤先生,你不是要上樓嗎?」

  他邁開一步,等她走上來。「我記得隔兩條街有家便利商店,不會很遠。」她想穿著無袖上衣及小短褲走到大街上?這讓他不悅及不放心。

  走了幾步,他打破兩人間的安靜。「阿昊有說要帶你們去吃晚餐?」

  「嗯,我們去心齋橋附近用餐和逛了幾條街。」她刻意與他保持疏離對話,並且隔著兩個人身的寬度和他走在街上。

  「露小姐的腳逛到扭傷?」他看了她一眼。

  伍靳雅搖頭,有些內疚。「不是,她今天下飛機走太快滑了一跤,晚餐後又陪我逛了幾家店,讓她的腳踝又腫了。」巷道內傳來一陣狗吠聲,嚇得她往恒藤牧身邊靠近一個人身的距離。

  「去接機的人沒帶露小姐去看醫生?」他不清楚阿昊派何人去接機。

  「我們有請佐佐先生先載去醫院,治療後才送我們過來。」夜晚的涼風吹拂,將他身上的煙味和男人的麝香味飄送入鼻中。

  要命,心臟又亂跳一拍。

  恒藤牧點頭,停頓片刻才說:「後天我要去東京開會,你們可以順道去那邊的會場看看。」

  順著他的手所指的地方,她看到便利商店已在眼前。「呃,到了。麻煩你稍等一下。」驚覺到自己的眼睛居然黏在他的臉上好一陣子了。

  恒藤牧跟在她身後走進店內,看到她的頸項由白淨變成粉紅色,他後退到收銀台等她。

  剛才她看他的表情帶有困惑及入神,好似在找尋她要的熟悉感。也許她對自己還未忘懷,只是不敢開口確定。

  但他並不想延續當年那夜的荒唐,決定讓她陷在困惑中,一切就讓事情在兩年前停格。

  拿了三包冰塊放上收銀台,伍靳雅手伸進短褲的口袋,他早她一步付錢,拿起店員裝好的塑膠袋走出店外。

  「恒藤先生,這錢給你,袋子給我,我自己拿就好了。」她走近他的身邊,手中握著零錢,舉到他胸口處。

  輕輕將她握錢的拳頭推開。「都不用。」

  「謝謝你。」她只好將零錢放回口袋,走在他身旁,僅隔著十多公分之距,忘了要保持兩個人身的距離。

  恒藤牧再度重複剛才的話。「後天我要去趟東京,你們搭我的車順道去會場看看。明天就當放假,可以睡晚一點。」

  「可是,好像不太好吧……」她覺得有點……

  「伍小姐覺得過意不去?」他側頸看著她問。

  她的臉藏不住心事:心中想的全部反映在臉上,讓人一目了然。

  伍靳雅點點頭。「是的。我提早來日本已經夠突兀了,還多放一天的假。」手臂伸直舒展了下,吐出一口氣。「可是露露的企劃案沒有先擬出來,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感覺自己挺沒用的。」

  警覺到自己在金主面前抱怨的失態,她吐吐舌。

  「對不起,請當我只是夜間的貓吟,別放在心上。」

  她的表情和她說的話,令他玩味地掩嘴遮去笑容。「嗯,我只聽到貓叫。」不錯,很冷的幽默。

  在她進門前,恒藤枚開口喚住她。

  「伍小姐,夜晚若要外出的話,別穿得太暴露,這裡下比臺灣。」

  「臺灣?臺灣的治安也沒好到哪去呀!」待她能發音後,他人早已乘坐電梯離開。她再咀嚼過一遍他剛才的話,有些生氣地輕跺一腳。「他居然說我穿得暴露?我哪有啊引誰要這裡和高雄一樣熱得很!」

  她們來日本前,露露曾與恒藤牧和綠光臣昊見過幾次面,意外從綠光臣昊口中打聽到恒藤牧的弟弟是東京大學的法學副教授。所以,恒藤牧很有可能是「他」的哥哥。

  但她不喜歡他了,永永遠要討厭他!

  你給我滾邊去,恒藤牧!伍靳雅只敢怒不敢言的在心裡尖叫十多回。

  露靜懷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看到她抱著一袋冰塊使勁地重重踢了門一腳,發出「咚!」一聲巨響。

  她撐直身體。「怎麼了啦?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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