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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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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蘭偎進昊霆懷中,緊緊環住他壯實的腰身。 可以吧?就只再放縱這麼一回,再獨享他的溫柔最後一次,再這般傾聽他胸中的鼓動……可以吧? 她不求永遠,只求此刻—— 愈往北行,北方的寒氣愈烈,空中已緩降雪花。兩馬三人行在寒氣逼人的驛道上。 「初雪——」發現身旁竟飛滿片片潔雪,若蘭仰首望向天際,語調中聽不出是感動抑或感歎,聲音極其平靜。 「真的,難怪這麼冷,昊霆哥哥,我好冷哦!」索德穗嬌嗲道,將身子一縮,強偎進昊霆懷中。 若蘭看了他們一眼,又再看向空中降下的雪花。 雪花兒落上了她的髮際、她的頰…… 「好美。」她輕喃。 雪花兒仿佛也落進了她的眼瞳…… 不行,她不能在此時流淚! 她不能再流淚,唯有藉著仰首才能將淚珠子困在眼眶內。 昊霆頗具深意地看著若蘭。 不對,她真的很不對,他以為她是因害羞而不敢面對他,但事實上她根本是在躲避他,以一種冷淡的方式消極地躲著他! 為什麼? 「哥,天好寒哪!」見昊霆直注視著若蘭,索德穗於是偎在他懷中發抖,緊緊地躲在他的大氅裡。 昊霆收回鎖在若蘭身上的目光,轉而看向懷中那一張相同的面孔。 「你做了什麼?」望著德穗,他的眸十分冰寒,聲音也同樣的酷冷低沉。 這一路,他看出德穗似乎以一種極柔和的方式若有似無地顯示她對自己的依戀,刻意地在若蘭眼前擺出柔弱狀。 現在,他不再需要藉這種方式來激出若蘭的心事。 「什、什麼?」索德穗忽地一驚,呼吸不穩地微喘。 昊霆冷眼一眯,立刻明白看出德穗眼中流露的驚惶,心知她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對若蘭說了什麼,這或許也可以解釋若蘭何以會突然將身子交與他,並且淚流不止。 醒悟到這一點,若蘭當時的愛語及淚水立刻被賦與上新的意涵。雖然他不知道德穗究竟說了些什麼,但他確能感受到若蘭當時在心底藏了多大的痛苦及秘密,而將身心獻給他! 「你太讓我失望。」他銳利的目光緊鎖了德穗,明顯地透著冰凍人心的不悅。 「哥……昊霆哥哥,我……」索德穗豆大的淚水即時滑落,她咬緊了唇,以一種惹人憐愛的神情盯著昊霆。 同樣的面容,同樣在流淚,若蘭讓他心疼難抑,可德穗此時的淚顏卻惹人厭。 什麼話都沒說,昊霆將大氅留在德穗身上,就翻身下馬往若蘭及她的小馬走去。就在他要碰觸到若蘭時,驛道兩旁忽地沖出了一批人馬將他們團團圍繞。 「小姐!我們終於找到你了!」為首的一人對著若蘭喊,單膝跪在她馬前,其他所有人也一同跪下。 昊霆認出他就是那一夜在揚州要追回若蘭的其中一人,而另一人則也跪在他身側,看來這期間他倆似乎搬了不少救兵。 索德穗聽見人聲及腳步聲,立刻從蓋在身上的大氅中鑽出。才一看,就見一大堆黑衣人將他們給圍在中間。「啊!」她嚇得大叫出聲。 聽見喊聲,所有的人同向聲源望去,卻見到另一個—— 「格、格格……兩、兩個若蘭格格?!」極度驚訝中,來人沒發覺自己透露了若蘭的身份。 所有的人全驚呆了,目光只能來回在兩個格格當中而不知所措。 格格?她是個格格!? 索德穗也同樣吃驚,怎麼也想不到若蘭竟是格格! 那麼,她不必再擔心嘍?因為索家是商賈人家,再怎麼也不可能與貴族通婚! 「年時從,我在這兒。」若蘭喊了為首那人的名字,避免他們繼續混亂。 「格格?」年時從將視線停在若蘭身上,又再移往索德穗,只見索德穗一臉驚懼狀;他又將視線移回,見正牌的若蘭格格身上流露出他所熟悉的貴氣。 「若蘭格格,請同年時從回宮吧!」他立刻跪伏在若蘭馬前,不再錯認。 回宮?她不只是格格,還是個皇格格? 昊霆挑了挑眉,在心底輕笑。 身份是嗎?難怪她要擔心這樣多了! 若蘭深深地看了一眼昊霆,見他沒任何表情地注視著自己,然後她緩緩別開視線,移回年時從忠實的臉。 「我一直在等,看你們什麼時候才來接我。」她淡道,目光直愣愣的。 ——終於,短暫的夢終於到了盡頭。 「格格恕罪,是奴才等來遲了!奴才已備好轎,可以即刻啟程回京。」 「扶我下馬。」若蘭伸出手,年時從立即恭敬地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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